“行,我去问问。”汤南轩说,拿起笔电开始写邮件,“对了,你和wheatly的车祸赔偿官司进展如何了?”
“目前是律师跟他们谈了,要我赔850万。”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汤南轩抬眼看我:“850万?”
“嗯哼。”我说,“他可能是在房产网站上查了我家的估价。离谱。这房子有价无市,不如直接把房子给他,让他自己去卖算了。”
“说不定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要你的房子。”汤南轩若有所思,“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栋房子或林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关于那个失踪的高中生吗?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我顿了顿,“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藏在外面黑莓丛里的那辆旧车有点怪……不过那也是在车祸之后才被发现的。”
汤南轩点点头:“那辆车似乎已经在那里停了二三十年。十年前,它应该是完全被黑莓覆盖着的,应该与wheatly无关。”
他继续写完邮件,然后点了发送。
“谈判结果是要你赔850万?”他摇摇头,“这律师到底有没有在干活。”
“是吧?我也觉得他有些过于软弱了。”
“这不只是软弱的问题。”汤南轩蹙眉说,“车祸后,wheatly并没有立刻瘫痪,证人看到他自己下了车,还拿着高尔夫球杆到处乱挥。按理说,保险公司应该争辩说wheatly自己加重了伤势,从而拒绝赔付。这个律师没有这么做,简直是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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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人?!我这场车祸有证人?”怎么没人告诉过我?
“有啊,报告上不是写了吗?”
cir快递给我的警方报告,也在我的回国行李箱里。于是汤南轩用他的警号登录郡警署的数据库,下了一份电子版,我们一起在他的电脑上查看。
报告上没写。
我侧目看了看汤南轩。
他困惑地摸摸下巴,再次登入数据库,鼠标快速点击几下,打开一份新报告,然后全文搜索“证人”。
“这是原始的出警记录。”他点进其中一条搜索结果,眼睛快速扫视着屏幕。
“啊哈!你看这里,”他指着一段文字说,“证人打了报警电话,警车到达时他还在现场。证人说他没看到车祸发生,只是路过时看到一辆皮卡横在马路中间,车头有轻微损伤。t然后……”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为了强调:“皮卡司机‘拿着高尔夫球杆在击打路边的黑莓丛’。”
“哈?”
汤南轩转动鼠标滚轮,继续说:“证人说他走近一看,发现黑莓丛里卡着另一辆车。于是他打911报警。在他报警的过程中,皮卡司机自己回到了车上。”
他又快速翻阅了几页,然后停下来:“这里是wheatly的口供,和证人的说法有点出入。wheatly称是证人把他‘推’回车上的。”
“什么?”我惊了,“这些情况,为什么我拿到的报告上没有?”
汤南轩拿起手机出去打电话,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