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电话号码可以从网上买到,只是又花了我39刀。
“谷绥?绥绥?!”接电话的人说,“我是子萱的妈妈,你林阿姨呀,你还记得我吗?”
??
“绥绥,怎么是你?简直太意外了。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呀?”林阿姨说,“我妹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妹夫得了流感,已经……嗯,今天是追思会……要不,你一会儿过来?晚上七点吧。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到你了。”
结束通话,我按停了手机屏幕上的录音键。
原本的计划是如果赵子萱的家人口出恶言,我就录下证据,申请更换法官。但是,听林阿姨的语气,她似乎对我很亲切?
也许赵子萱确实是我的童年好友,而且我并没有欺负过她?那这个官司说不定我还能靠关系——
哦不,法官已经去世了……
我打开衣橱,拿出小黑裙。幸好买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法官家的围栏外面摆满了鲜花和蜡烛。我下了网约车,正要穿过院子,旁边蹿出一条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是howard探长,负责调查sarah失踪案的那位。他说:“谷小姐怎么也来了?”
“法官太太是我好朋友的姨妈,”我说,“我来慰问一下。”
“谷小姐的这位好朋友,是指子萱赵吗?”
我点点头:“对,我小时候的好朋友。”
howard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sarah也是你小时候的好朋友吧?你们三个关系很好?”
“我小时候跟sarah不熟,关系一般。”我说,“至于sarah和子萱的关系,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没有三个人一起玩过。”
“有趣。”howard说,“据我了解,谷小姐当时口口声声扬言要杀了sarah,这只能算关系一般,那跟你关系比较差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what?我才没说过那样的话。”
“噢,你说过的,很多人可以证明。”howard得意地笑了笑,“你别以为发生在你们国家的事,就传不到美国来。”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一开始我就觉得是你。”howard向我逼近一步,“原来果然就是你!”
在昏黄的路灯下,他的影子如巨塔般笼罩着我,仿佛要将我吞噬。
“孩童时的创伤、如鲜血浸染的记忆、隐忍十年的杀意,如今终于如利剑出鞘,手刃仇人……”他啧啧有声,“你们亚洲人原来真的喜欢这个调调。”
“探长,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满头雾水。
他还用那种高中戏剧社的腔调,我都替他感到尴尬。而且这时又有几个人想进法官家,都在后面等他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