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兄拿了封赏,给咱留了不少,”他眉眼弯着,“余下的带回去替你保管着了。”
闻溪言点点头,佩城离羽县很近,马车半日就能到。
那半日,他们也没说话。
她有些累,下车时扭了脚,齐燕青一脸急切,搀扶着她到县外的小石墩上坐下。
闻溪言皱着眉,脚腕处有些烫,她盯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出了神。
等到微凉的触感传来,她才回过神,脚往回缩了缩,脸上染上羞赧的红,说:“我自己来就行……”
他摇着头,“不行,姑娘自己来的话,搞不好伤情会加重的。”
齐燕青又抬起头,面上带着笑,“而且你师兄说,涂药也有力度要求呢。”
轻一点不行,重一点不行,还得必须适中才行,他低下头抿着嘴,细细地揉着。
闻溪言呼了口气,咬着嘴唇,脸上的红烧到了耳根,见拒绝不了,也就老老实实给他涂了。
等到抹完后她才轻轻开口说:“这膏药是师兄给的么?”
他正因着终于和闻溪言说上话高兴呢,心情荡漾,一开口,声音里的喜悦都溢出来了。
“对呀,没想到刚给就用上了。”
她眉头又皱了,抿抿嘴,穿好履袜后试探着点了下地,待站稳后,又踏出一步,觉得能忍后,就说:“走吧,早些歇息,明日就要分别了。”
齐燕青又叹了口气,有些难过,但却说不出理由,他只好心疼地开口问:“不痛吗?”
闻溪言漾出一抹笑,在他面前走了两步,“还好,以往练剑也会受伤。”
第二日的离别,没有想象中那么悲痛欲绝,齐燕青垂着眼睛,递过去一纸画像,“王肆。”
他又抬眼看了闻溪言一眼,“姑娘,再会。”沉默了一会,他又补了一句,“不用那么着急的,歇息会儿也好。”
闻溪言勾着唇,点头上了马车。
盈城是多河的地域,还是师傅故居,师傅经常提起那里的景色和美食。
她也想去好好看看。
8
路途颠簸,闻溪言在马车上睡了又醒。
以往下山都有小师妹跟着,前些日子也有齐燕青陪着,真正一人出行她还是第一次。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又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盈城边界。
车外的马跺跺蹄子,仰头叫了一声,闻溪言打了个哈欠,伸手撩开帘子看。
外面是一面广阔的湖泊,湖面上起了一层蒙蒙的雾,湖边种了长青的树,绿莹莹的一片。
湖边有个船夫惬意地坐在船沿,用脚拨了两下湖水。
车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轻轻笑两声,伸手指了指广阔的湖,“姑娘,湖对岸就是盈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