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烨看了一眼南舒,征询少女的意见。
南舒点头,蓉姐和制片人他们聊的圈内事她不感兴趣,就算是制片人不说,她也会找借口溜走,现在这个提议正合她心意。
见南舒同意,裴寻烨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慢聊。”
两人结伴离开,等走出一段距离,南舒转头看向裴寻烨,“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青年眼睑下垂,显得他的眼角圆钝,看起来分外无辜,“说什么?”
南舒看他这一副茫然的样子,哼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成了电视的出品人,又是什么时候成为‘裴总’的!”南舒特意在“裴总”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这个啊,我没有和你说过‘盛景’是我家的企业吗?”
他看起来甚至有点老实。
“没有!”南舒无语。
说话的同时她脑海里迅速浮现她做的那个梦,梦里奢华的宴会厅里青年一身笔挺西装向她走来。
梦里的裴寻烨未来与处在娱乐圈的她产生交集,是不是就是因为裴寻烨是盛景的掌权者?
一切似乎连起来了,怎么办,南舒觉得那个梦更真实了。
那是预知梦,还是小说与影视作品中经常出现的所谓的发生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中的故事?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想,荒诞与现实,哪一个是真的?
南舒得不出答案,因而她将目光投向在她心中“特别”的裴寻烨,她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他浅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是漂亮的琥珀,那是千万年凝聚的奇迹的宝石,看起来深邃又神秘,南舒仿佛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时间与命运交织的序曲。
她在这双眼睛的主人面前微微失神,想到了在云南酒店时,裴寻烨清晨打来的电话。
所以裴寻烨是不是也做了同样的梦?他当时突然的来电是不是为了阻止他们出门,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
她望着裴寻烨,青年低头,像是在等待她说话。
南舒抿唇,心里万般念头跳动,她想过慢慢观察,但是对上裴寻烨,对上青年低垂的头颅,对上那双仿佛写满了故事的眼睛,她踌躇着,但还是开口了,“寻烨,你当初为什么突然想和我一起来大理?换句话说,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想要出来散心吗?”
她凝视着青年浅色的眸子,“还是说,你提前知道了什么?”
心脏跳动,南舒等待他的答案。
南舒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裴寻烨,她心跳加速、内心紧张地等待谜底揭晓。
裴寻烨一怔,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眼里闪过诸多复杂的情绪,眼帘轻掀,所有的情绪又归于平静。
他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南舒,反问道:“我应该提前知道什么?”
南舒被裴寻烨的话弄得一噎,事情过了这么久,她现在突然发问,确实显得有些没头没尾的。
她从裴寻烨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南舒心下嘀咕,不愧是豪门继承人,这表情管理能力真是一绝。
但南舒没有放弃,话都到这了,南舒干脆将自己知道的交代清楚。
她解释道:“我近段时间做了个梦。”她边说边打量裴寻烨的表情。
裴寻烨表情不变,位于衣袖下的手却骤然握紧。
看不出裴寻烨内心在想什么,南舒继续,“我梦见在云南的时候,你没有打电话过来,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大理,然后我们一家人出门的时候遭遇车祸。”
说到这,即使事情没有发生,南舒情绪仍然肉眼可见的低落,她有些闷闷的道:“之后,家里就剩我和成了植物人的哥哥,我还是和现在一样进了娱乐圈,但是签约的公司却是云天”
“梦境末尾,我自杀了,接着我就醒了。”说到自己“自杀”,南舒觉得怪怪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将梦里的一切和盘托出,最后看向裴寻烨,“我知道这样说有些好笑,但是我觉得梦里发生的事情好像真的发生过,”南舒咬唇,“所以我想问你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梦?”
裴寻烨藏在衣袖下的手青筋暴起,在南舒轻描淡写的讲到自己“自杀”时,他甚至想冲上去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听到少女最后说的,做梦?
青年垂眸,他也希望那仅仅是一场梦,那样痛苦的记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声音暗哑地道:“是的,在我打电话给你的前一天晚上,我刚好做了个梦,”他顿了顿,“梦里内容与你的相似,只是是以‘我’的视角。”
南舒惊讶,即使早有准备,听裴寻烨这么说,她内心仍然震动,在裴寻烨回答之前,她本对自己为一个梦这么执着而纠结,觉得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现在有另一个人有相同经历,南舒心下大定。
所以说他们做的那个梦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预知梦?南舒脑洞大开。
虽然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管对不对,她都决定将梦里发生的事情牢牢放在心上,玄学这种事,谁又说的准呢?
因为有这一茬,南舒现在看裴寻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两人“相同的经历”让他们之间仿佛有了共同的小秘密,关系都好像亲近了不少。
更何况,之前裴寻烨的电话说不定救了他们全家一命,南舒笑得狡黠,“没想到寻烨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得好好感谢你。”虽然南舒语气轻飘,但是她内心是真心感激的。
青年莞尔,他看着南舒,挑眉道:“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不如你就从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