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实没什么表情,似乎也不愿施舍一点兴致。
这点与曾经倒是丝毫未变。
若不是谈婕手中牵了根绳子,他是绝对不会朝她走来的。
谈婕嘴角扯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没什么。”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打扰了,纪先生。”
谈婕站起身,准备随侍应生离开。
“姐姐,”对面是谈颂的身影,“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呀。”
谈颂不知何时出去换了着装,一身水墨旗袍映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夺目。
此刻她正与自己的那位国画老师站在一起。
谈婕想拒绝,却听谈颂继续道,“纪先生,没想到你和我姐姐还有一面之缘。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姐妹坐在这一桌,你看如何?”
她也不知谈颂意欲何为。
小时候,谈婕住在寄宿学校,每逢月末回家住两天。
两人偶尔在别墅里见面,往往没什么共同话题。
有一回,谈婕从外面写生回来,被冯若琳抓住狠狠打了一顿。
事后,她才知道,家里的古董花瓶莫名摔碎了。谈颂说不是她做的,这个罪名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谈婕的头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此谈婕在家里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不用了……”
谈婕还没说完,便被纪燎打断。
“可以。”纪燎一锤定音,别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作为主办方,加上纪家人的这层身份,几乎无人会出言反驳。
“姐姐,我正好将妈吩咐的事和你说一下,你知道的,关于上回相亲的问题。”谈颂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晰。
自然也包括纪燎。
某种程度上,纪燎算她前男友。
在前任面前和家人谈论相亲,多少有些怪异。
谈婕浑身不自在,可谈颂精准抓住了冯若琳这个关键词。对于这位母亲,谈婕有求于她,总是要让步的。
她准备向谈颂身边的位置走去。
“位置就别动了。”
纪燎出声,谈婕浑身一震。她回过头看了眼男人,再度坐到了原位。
四周的人陆陆续续到场,席间尽是觥筹交错的杂响,时不时夹杂着名利场上司空见惯的那些场面话,谈婕听得麻木。
陆续有人向纪燎敬酒。
“纪先生,这次在鎏金花园举办的ves艺术节大获成功,还要多谢您。”
纪燎与对方碰杯,微微颔首,“过誉。”
又有人开始恭维纪燎的身份和能力,称赞他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高位,出席各种重要场合,实在是令人艳羡。
谈婕忽然觉得好笑。
当年纪燎是怎么被自己的一个吻弄的七荤八素来着?
那时,她借着月光瞧见他耳尖分明红得滴血。
这一桌人的利益关系将谈婕排除在外,作为局外人的她自然没有与人交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