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翟以霖转来班上后,他们不曾说过话。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翟以霖一来就抢了他的第一,算是他的竞争对手,两人当然无话可说。
但谭至齐从来不对他有意见。
他是景和春的哥哥,他自然“敬重”几分。
所以从没当做是关系僵硬的对手。
更多时候,谭至齐都把这份沉默当做心照不宣。
可这次谈话,谭至齐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很别扭的挫败。
一直到门边他都还在思考,终于想明白了翟以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兜里还揣着那么多应急物品。
刚刚和景和春练球、比赛的这段时间里,谭至齐太在意自己的能力,没完没了地和她一起打球。
他完全忽略,景和春从头至尾都眯缝着眼睛看太阳,出汗极多,气喘吁吁,模样早已表现出不适。
他全程在她旁边,一点都没察觉,而翟以霖却一直在观察。
可此刻他的这种挫败,倒不是被暗恋女生的“哥哥”抓住错误的不适而产生。
更像是另一种情形。
是敌手相见,水火不容。
谭至齐开始思考,他们真的只是兄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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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春意识刚唤回时,正处于一种混沌不清的状态。
只能迷迷糊糊地感受到陌生而温热的掌心控住她的腕,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一圈,而另一只手像是拿着什么粗粝却濡湿的东西擦拭她裸露在外皮肤。
包括手臂、小腿。
就连稍微有些敏感的锁骨和大腿也被轻轻带过。
她被刺激得有些泛痒,终于抬起沉重的眼皮,费劲地抬眸看他。
景和春勉强观察四周,意识到自己正窝在翟以霖怀里,脑海中的警铃当啷作响。
却也只是惊慌一瞬。
身体太过疲惫,其余的感官神经又将她乖乖摁了回去,甚至靠在他胸膛的脑袋更放肆了些,扎扎实实地乱蹭。
妈呀妈呀,真胸肌!
也是让她摸上了!
“哥……排球比赛怎么办啊……”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吃豆腐,一边委屈地哼唧。
没想到她醒来第一句话是这个。
翟以霖气笑,冷冷地牵唇,“如果我是体委,一定笑得合不拢嘴。”
意识到他这句玩笑真实地存在生气的痕迹,景和春瞬间不敢矫情,腾的一下从他怀中出来。
她语气慌张:“我、我不是故意……”
她连便宜都忍痛不占了,依依不舍地挥别刚刚靠过的胸膛。
然而,在她的解释声落下后,周围再次陷入无言的沉默。
翟以霖放下落空的手,看向从自己怀中逃出的女孩。
景和春心虚地、迟缓地抬眼,摸不准面前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