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
程澈留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也许是脑袋不清醒,也许是某种桎梏突然松动,许之卿紧跟着程澈走,不需多出三步,坏锁的门就到了。
程澈停了步,许之卿懵然中多迈一步就这么贴上程澈。不清楚当时的表情有没有散架,呼吸反正是没了。
在程澈回头之前,许之卿急急后退两步。瞪着程澈回头的笑眼,表情似是经历什么惊恐至极的事。
程澈歪头,示意他给个解释。
舌头在嘴里拧成结,说不了话,他早成哑巴了。
“想送我”程澈体贴地替他回答。
许之卿僵硬地点头,越过程澈去开那道门。
平日碰一下就能开的门,今天突然有了职业操守,愣是打不开。
心跳声愈发快,身后温度悄然高了,刚才那只挑玩水瓶的漂亮腕骨从身后环过来,拨弄卡锁,“吧嗒”一声,门应声而开,门外黑暗的走廊,声控灯慢了一秒,正配合空跳的心脏。
“晚安”耳边说。
重拾心跳
前头还只是送许之卿到小区楼下,打上楼一次,便次次都上去坐上一坐。还把他家那个坏门给修了,连同冷热水常分不清的锈脑水管也给换了。
许之卿不跑长途车的时候基本没有闲心看天气预报,对于突然降临的雪感到错愕。上城很少有雪。
纵使轻飘飘的零星几点,也让此时的冬天多那么一丝家味儿。
[我到了]
[下楼慢点,地滑]
许之卿看到消息,又看了眼时间,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怎么这么早?”许之卿打开车门,热气全拥上来,缓了他喘急的气。
“嘶…”对于许之卿这总不听人话的倔劲儿,程澈气恼到有些不耐,“让你慢点,跑什么?”
许之卿双手按到膝盖上,头又垂下,没说话,是心虚。
程澈侧身,手撑上副驾驶的椅背,明是想碰碰许之卿的,克制着手指只是敲了敲皮质的椅背,更是个方便抓人的姿势。
“没说你”程澈对于他动不动就犯错误了防御姿势有些无奈,“怕你摔,外面的薄雪化了又成冰了,不注意就得一个狗吃屎”
许之卿攥紧的手松了,“嗯,知道了”
程澈又深看了一眼他,一瞬的阴霾消失,暗灯下辨不清。
程澈回身,右手回来时轻按了许之卿的肩膀,“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我早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