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她泛着醉意的眼眸抬起,“扣工资、扣全勤、扣年底绩效,都不多,但是——”
她扶着旁边的墙壁,艰难的站起身来,踉跄走到他跟前,“我是正儿八经面试进来的,一没走后门,二没有送礼物,是靠我自己的能力进来的,你一封邮件下来,嚯,整个集团几十万的人都看见了,都……都说我什么,说我爬上你的床,让你不满意,又或者是……我是你包养的情妇,因为照片的缘故,你要划清界限,所以才会这么严格的执行惩罚制度……”
一张照片。
就可以让她百口莫辩。
明明照片是两个人。
就因为沈明衿高高在上,没人敢议论他,所有的舆论就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凭什么?
她就想问,凭什么。
“首先,这件事引起的恶劣程度远超想象,我代表的是沈氏集团,即便我是一个品行恶劣的人,在公众面前也得维持最起码得道德标准,没有一个股东会希望自己投资的公司推选出来的继承人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划清界限不好吗?这不是你想要得吗?”
“你觉得我想要跟你划清界限?”
“呵……”他低笑,“不划清界限,你爬别的男人的床?”
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没有半分清楚,“同时伺候两个男人,你真是够辛苦的。”
听着他的讥讽,宋清杳心如刀绞,“所以,你就是恨我。”
“别提恨不恨的。”他看着她,“你不配。”
宋清杳捂着自己的腹部后退,退到了角落,好看的眉头紧皱,“行,我不配,我也明白你的用意了,想逼我走是吧?你别做梦了,我不止要在凤瑞做下去,我还要堂堂正正的做。”
说完,就再也控制不住,身子直挺挺的往下坠。
沈明衿下意识的出手扶住了她。
娇软的身子就直接倒进他的怀里。
他微微皱起眉头,为自己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感到厌烦。
扶她做什么,就应该让她摔死,这么点酒量也敢跟司秦那个老酒鬼喝酒。
可刚要松手,宋清杳就往他胸膛蹭了蹭。
已经入春了,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开衫毛衣,此时领口的两颗纽扣已经散开,若隐若现的沟壑延伸往下,诱人的曲线一览无遗。
三年过去了,她依旧没什么变化,身子软软的、香香的,让人一抱就起欲望。
他微微滚动喉结,抬起手伸到她的胸前,将隐藏在里面的一条挂坠给拿了出来。
一条星月相合的项链。
他送给她的。
指腹轻轻摩挲着,嘴里呢喃:“还戴着做什么?”
深邃的眼眸染上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用力拽掉了那条项链。
电梯门打开时,他就将那条项链扔进垃圾桶里。
关于她的一切。
他都不想看见。
关于他们的过去。
他更是提都不愿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