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同时从酒馆二楼,一跃而下。
花公公立脖一惊,愣神片刻,扒上围栏再看时,一灰一白两道人影,已穿过熙攘人群。
灰影往东,跑向军营,白影大步流星,向西城门奔去……
……
漫天残阳,将大漠燃成金红。
一匹黑马自西门而出,奔驰在火烤天际间。
马蹄踏起的滚滚黄沙,犹如血溅。
夹沙的风,扯得白衫袖口“呼呼”作响……
……
“殿下,后方发来信号,沈将军先行,约二刻后便能赶到,大部队后行,要晚上半个时辰。”
“好。”
齐霄燃微启唇角:“你去前面守着,沈将军到了,引他直接进庄救驾。”
说罢,握着龙纹宝剑,径直走向庄口。
“什么人?!”
见了生面孔,站岗的蛮兵纷纷举刀围了过来。
侍卫们立即站到齐霄燃身前,腰间大刀同时出鞘!
“放肆!”侍卫长抬刀迈步,大声道:“此乃吾大周漠北王!”
两队人马对立而战,最后一丝暮色残光,泻于长刀、弯刃之上,泛起凌冽寒光。
齐霄燃炯目横扫,淡定问道:“这就是你们蛮族部落的待客之道?”
这时,屋内走出一个小卒,朝他随意打量两眼:“你就是大周皇子?我们大将请你一人进去。”
“殿下!”侍卫长忙声劝阻:“不可一人进去。”
“无妨,蛮人不敢伤本王。”
齐霄燃安排侍卫在外守候,一人稳步走进屋内。
迎面便看到一个带着兽皮帽,浓密黑须盖住整张下巴的男人,歪身坐于桌前,正大口啃着一只带着血丝的羊腿。
“呵,小娃娃。”男人抬起眼,轻蔑一扫:“喝过酒吗?”
也不等回答,就随手推过去一个酒壶。
旋转的陶壶,在桌上划出一条弧线,不偏不倚的,停在了齐霄燃面前的桌延边。
只要多用一分力,便会摔到地上。
“本王喝不惯你们蛮族的酒。”齐宵燃看向酒壶,慢慢推到一边。
“呵呵,得习惯,要不然你这副小身板,如何过得了我们天山脚下的寒冬?”
“漠北城冬日甚暖,本王何苦去那雪山。”
“即来到此地,自然要带你去四处转转。”
“你们狼王虽好客,却未必请得动本王。”
男人也不装了,将羊腿最后两口血肉啃尽,骨头随手一扔,竖眉道:“你以为你今日,还出得了这庄子?”
齐宵燃神色平淡:“怎么?不是让本王来看,沈将军和狼王密谋吗?”
“哈哈哈!都传你聪明睿智,没想到竟是个糊涂蛋!”
男人抹了抹嘴,继续道:“那沈萧云初到漠北,首战就射死了我们狼王的义弟,狼王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怎会与他合作密谋?!”
“是啊,本王自幼聪慧,没想到今日却不慎中了你们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