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母亲挺有手段,搭上了北方政府,成了西南银行的主事人。
我的叔伯姨舅靠着我家的资源做生意,但凡稍有点能耐的,都赚得盆满钵满。
彼时的云家,说上一声掌握西南地区经济命脉也不为过。
就连三大军阀里实力最强的一个、现在控制西南地区的程鸿光程老,昔日也要对我父母陪着笑脸。
我家有许多奴仆,多到我认不全。
梁熠的父亲,就是专司后院花草的园丁。
后来……算了,谁欠了谁的,已经算不清楚了。
一叠声的质问里,梁熠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狠绝。
他一拳挥了过来,我下意识偏了偏头。
然而没有痛感,指骨擦着我的脸颊落到了别处。
白色实木的床头被他砸出一个凹痕。
梁熠从我身上离开,揉了揉手背,垂下眼睫,语气变得平静:「你在激怒我。」
我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到胸口,说:「你不也是。」
梁熠系上皮带,衬衣也不穿,随便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
他在军队里浸淫久了,连坐姿也有着铁血锋利的气息。
我一直知道他长得好看,是很受姑娘们喜欢的长相。
宽肩窄腰,挺拔英武。
然而他赤裸的胸膛上有些陈旧的伤痕,挺可怖的。
我不由得心软,说:「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
梁熠没说话,起身倒水喝,我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离谱地发了会儿呆。
等他放下杯子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了,我才没话找话地说:「几点了?」
梁熠抬头看了一眼自鸣钟,答:「一点了。」
是凌晨一点。
他拎起制式外套搭在肩上,撂下一句:「你早点睡。」
我问:「你去哪?」
梁熠答:「我有十八房姨太太,你还怕我没地方去?」
他这时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我,语气暧昧不明:「还是你想继续?」
我躺了下去,将被子掖好,并不中他圈套,「快滚吧。」
梁熠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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