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西泽沉声询问。
“将军,菲尼克斯雄子的身体远达不到手?术指标,即使时间紧急,也得先缓一缓,至少?菲尼克斯雄子得醒过来。”
医生还是抱有私心,菲尼克斯已经奄奄一息,西泽将军则关乎整个虫星的未来走向,这台高风险的手术还是不做最好。
“将军,这台手?术实在危险,我私以为对菲尼克斯雄子还是保守治疗为?好。”医生劝解道,对?于没有一丝把握的事情,这件事开不得玩笑。
“菲尼克斯的病已经很严重,如果实在清醒不过来,你?要随时做好手?术的准备。”西泽并没有接医生的话茬,仔细交代道。
明明是平静无波澜的语气,医生却有些脊背发凉,“是的,将军。”
主治医生走后,西泽回到病房里陪着菲尼克斯,意识清醒后,虫星一大堆的事情还在等着他的抉择,其?中最紧要的便是温特?伯恩越狱和?潜在的禁药卷土重来危机。
医生说菲尼克斯很快就会醒过来,西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忙里抽闲地部署工作,如果手?术出了?意外,必须有虫接手?这些危急虫民?的事情。
菲尼克斯的手?背因为?扎针而青紫一片,冰冷,西泽给摸着焐了?一会儿。
等着等着,眼看又?要日落西斜。
西泽沉默地盯着菲尼克斯看了?良久,去浴室打了?一盆热水端出来,拔掉了?病房的监控摄像头,反锁门,拉进窗帘。
西泽将毛巾沾湿,解开菲尼克斯的衣裳,一一仔细擦过他的身体,毛巾凉了?就再反复侵湿扭干。
擦拭到下半身体的时候,西泽顿了?一瞬,菲尼克斯瘦得仿佛只剩下细长的骨架,大腿皮肤上面星星点点骇人的瘀斑比胸膛还密集。
狼狈不堪的皮肉下还是菲尼克斯鲜活独特?的灵魂,西泽近乎虔诚地在他胸口上落下一吻,眼角热胀泛酸,感?受着菲尼克斯微弱但从未停止的心跳。
抬眼,忽的就落入菲尼克斯迷蒙的目光里。
“西泽?”菲尼克斯的破锣嗓子,几乎只送出了?个气声,还在中途劈了?个叉。
西泽压抑不住喜悦,“你?醒了?。”
“滚开。”菲尼克斯不耐道,对?于现?下陌生环境没一点把握,不知道事情始末的感?觉让他很烦躁。
西泽身体一僵,没有松开拉着菲尼克斯的手?。
菲尼克斯的破嗓子却恢复了?些,身体痛地难受皱眉,“我怎么都要死了?还甩不掉你?,离我远点。”
菲尼克斯觉得想痛快点死也是一件难事,不知道西泽怎么找到他的,又?把他拖回医院,苟延残喘地给他续上了?命。
就像现?在,西泽端着一碗几乎全是清汤的白粥,举着勺子硬要喂他吃饭。
菲尼克斯忍无可忍,积攒起力气伸手?一扬,汤汤水水全落到西泽身上,陶瓷的碗落到地上摔成了?几块。
“我让你?滚,听不明白吗?”菲尼克斯只恨现?在说话都费力气,狼狈不堪。
西泽脱了?满是清汤米粒的衣服,打着赤膊,捡起勺子洗干净,直接把保温桶当碗,舀起一勺吹凉了?往菲尼克斯嘴边送。
简直油盐不进。
“西泽,你?可以?不要恶心我了?吗?”菲尼克斯真的只剩下满心厌恶。
“我会救你?。”西泽笃定地回答。
“你?要救我?”菲尼克斯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靠在抬高的病床上,菲尼克斯看着西泽被虫纹占领的,没一处好皮肤的模样,又?恍然明白些什么。
“想要我的信息素?。”
“我要你?活着。”西泽固执地重复,固执地又?舀起一勺清汤白粥,喂到菲尼克斯嘴边,墨黑的眼里看不出情绪,却又?好像有万般情绪。
菲尼克斯冷冷地和?他对?视半响,伸手?打掉了?近在咫尺的勺子,这次,粘稠的米汤落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勺子在地上叮当响。
西泽抽出纸巾想要给他擦,被菲尼克斯抬手?躲过,“我怎么样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又?在我这儿犯贱。”
讨好
西?泽执拗地拉过菲尼克斯细瘦的手腕,顶着菲尼克斯充满愤怒和恨意的目光,拿过纸巾仔细地给他擦干净。
刚那?勺粥还是有些烫,菲尼克斯手背上红了?一小片。
西?泽低下头将干燥的嘴唇印在那?小块皮肤上,下巴处几天未刮的胡子?蹭着菲尼克斯的指骨。
菲尼克斯忍无可忍,一只手被攥着,便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一巴掌不客气地甩在西?泽脸上。
姿势别扭加上身?体没劲儿,这一巴掌不见得多?重,但却是把那?点涟漪的气氛给彻底打?没了?。
“疯子?,别在我这儿找晦气,滚。”
手腕终于?被放开,菲尼克斯不想再看西?泽那?一张满是虫纹的漆黑的脸,拉开被子?想往另一侧下床,一只脚还没有落地,又被西?泽揽过去?,成了?半靠在床头的姿势。
西?泽撑在床上虚压着他,顶着他的鼻尖,墨黑的眼睛里说不得是疯狂还是其他什?么?,俯身?吻住他的嘴唇。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菲尼克斯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狠狠一口咬下去?,嘴里逐渐漫开血腥味。
西?泽闷闷地哼了?一声,微微退开一些,“菲尼克斯,你不是恨我吗,那?也得活着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