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园中,他发了那么大的一通火……
除了贺家军,贺应渠想不出其他理由。
脑海里不由闪过她二人相处的点滴,凉州时的形影不离,青州时的孤身营救。若是她没有逃婚,想来他二人也会琴瑟和鸣的吧。
若是……
贺应渠手指甲嵌入掌中,哪里去寻那么多的若是,她只想将眼睛放在当下,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内心。
是悔的。
贺应渠转过身,望见方塘坚毅的双眸,若是他再同她说一次,她就……
“阿渠。”
贺应渠听到方塘的声音,眸子微动。
“对不住,我不能随你一同到凉州了。”
贺应渠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
“……为何?”
方塘眉毛紧锁,“眼下陛下龙体有碍。”
贺应渠不明所以,陛下有碍,与他有何相干?
方塘望着贺应渠疑惑的双眸,冷然道:“宫门在此,我便不送了。”
贺应渠愣住,望着方塘决绝的背影,不一会,一个侍者跑到方塘的身边,侍者在方塘耳边说了什么,方塘听完后走得更快了。
离她愈来愈远。
贺应渠眯着眼睛,这个内侍,她似乎见过。
“女郎!”
银霜早已在宫外等候多时。
贺应渠回过头,接过侍者牵来的马,最后望了一眼皇宫。
“走!”
二人驾马而行,终于在午时前赶到城门外,与燕衡汇合。
众人不敢耽搁,行了半日,终于出了上京。
夜幕已至,众人随意扎营而筑。
“女郎,喝些水吧。”
贺应渠接过银霜递来的水。
“女郎,用谢饭吧。”
贺应渠又接过燕衡递来的粥。
贺应渠悠悠地吃完,见二人还坐在原处,不由抬起眼,用眼神询问二人。
燕衡抬起手摸摸头,“想不到回京半月之久,女郎便成了亲。”
饶是性温如银霜,听到这话也不由伸出了手,一掌劈向了燕衡的肩膀上。
“做甚打我。”
银霜一脸责备:“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应渠望着二人关系这般要好,不由笑了一下。
“我无事了,你二人莫要忧心。”
二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银霜依旧一脸忧色地望着贺应渠。她这般模样,哪里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贺应渠摇摇头,随后将目光望向远处,银霜随贺应渠望过去,远处空无一物,她能望到的,只有那一弯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