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缘由,赵浔隐隐有了猜测,只他初涉此境,难免迷惘。是以暂且随心而为,走一步看一步,直至他日能游刃有余地掌控。
虞茉悄然欣赏过美人含羞,见他面色恢复如常,故意揶揄道:“既是夫妻,那你万万不能左一个‘虞姑娘’,右一个‘虞姑娘’,是也不是?”
是。
可不论尊称一声“夫人”,抑或是直呼闺名,赵浔皆羞于启齿。
他嘴唇翕动,生硬地转移话题,“尝尝这道冰雪冷元子。”
虞茉:“。。。。。。”
但因着赵浔窘迫的模样十分下饭,她吃至七分饱方停筷,体贴道:“你且忙去罢,不必送我回客栈。”
话毕,轻巧扫了眼下首的庆姜,“待凉快些,我去成衣铺转转。”
赵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莫名气闷,只佯作漫不经心地道:“便留庆言陪你,他乃长随出身,心思细腻。”
可转念一想,庆言实为忠仆,事事偏颇与他,对虞茉难免会有微词。
终究舍不得委屈了她,遂深深吸一口气,艰难道:“还是庆姜罢。”
虞茉:“。。。。。。”
派个人而已,用得着这般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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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酉时,暑气稍歇,庆姜随虞茉出了酒楼,驱车赶往南门街。
临下车,她戴好帷帽,免得生出事端。
饶是如此,行走间群裾荡漾,步步生莲,引得一众行人回首驻足。
庆姜手持长刀,抱臂环顾,摆出凶神恶煞的门神模样,倒止了男子们意欲攀谈之心。
虞茉兀自进入钱庄,略略打听后,得知需有户牒此类证明身份的文书,方能开办户头。她并不失望,取出金锭,恋恋不舍地推与伙计,折换成便于存放的银票。
离钱庄不远,有镇上最大的成衣铺。先前简单置办过三套,足够换洗,可料子平平,磨得后颈发疼。
既摇身一变成了小富婆,她也不委屈自己,摘下帏帽,径直同女东家道:“敢问掌柜的,时下流行什么?”
如此姿色,东家自是过目不忘,出了钱柜,主动为虞茉推介,一面攀谈:“夫人今日怎的独自来了,可要为您夫君也置办几身?眼看着天儿愈发的热,择些轻便颜色才好呢。”
提及“夫君”,虞茉短暂错愕。
她知是东家误会了自己与赵浔的关系,念及正绾着妇人发髻,干脆落落大方地应声:“那敢情好。”
虞茉对古人布料无甚心得,却能摸出亲肤与否,挺括与否。
遂挑了薄雾浅紫烟纱外裳,并一袭粉衫黄裙,又为赵浔置办了竹青、月白等轻便之色。
“夫人头饰委实少了些,不若再瞧瞧相配的玉簪、华胜?”
伙计依言将人引至柜式多宝格前,只见首饰、腰带、荷包等物一应俱全。
虞茉起了慢挑慢拣的心思,东家还需招待旁的客人,福身告退,由庆姜陪着继续打量。
“恩人姑娘。”庆姜悄声道,“主子吩咐过,您看上什么只管买便是。”
“哦?我若是瞧上这间铺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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