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不知何时起外边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根本没带伞的沈惜不由得面对着窗户,露出了一抹愁色。
她有点无助地朝崔盈望去,她已经勾着enzo的脖子并被他搂着细腰,两人共撑一把伞,兴高采烈地走入了雨中。
而ar也开朗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示意沈惜看他手中的伞:“惜,你只能和我一起走了。”
这地方离他们预订的餐厅,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刚好1公里左右。
ar的伞并不大,两人局促地挤在有限的空间里,沈惜只觉得束手束脚,而他还一路非常活跃地向她提问,发起聊天,每每沈惜回答时,他还会笑着猛地回过头来,专注地看着她,那一头乱乱的小卷毛时不时撞入她视野,实在有些距离太近了。
可恶的是,走到半路,雨还变得更大了,ar和沈惜各自在外侧的那边肩膀都被雨无情地打湿了,沈惜的长袖上衣很薄,被雨临时后甚至有点透,贴在肩上,勾勒出胳膊的线条。
她正想走快些好早点进入干爽舒适的餐厅时,ar的手忽然抚上了她的肩,施力把沈惜揽得离自己更近些,她几乎向他的怀抱倒去……
沈惜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他,ar这次却没有笑,深邃的眉眼似乎沾了点幽深的色彩,他指头用力,隔着衣衫触到她肩,脸也随着突如其来的低头而凑了过来,他额前的小卷毛已经痒痒地扫到了沈惜的额头,嘴唇也差一点就贴了上来。
沈惜用力推了他一下,有些生气:“ar,你干什么?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ar调整了下呼吸,露出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t“我知道啊,但他不在你身边,不是吗?总让一个这么美丽的姑娘经常露出伤感的神色,这已经是他的罪过了……而我就在你身边,一样年轻、漂亮而且强壮。惜,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呢?”
他的话很直白,沈惜的脸一下涨红了,她甚至语言系统宕机了片刻才回应:“ar,我不知道在你的国家,或者你的圈子里,大家是什么样的感情观。但我和我男朋友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就认定了彼此,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才在一起。
我根本不会因为异地或者孤独,就随便对其他人动心,然后放弃他……你明白吗?”
ar的眸色有些暗,牢牢盯着她不放:“我没说让你放弃他。试试openretionship,你可以同时拥有我和他,不好么?”
沈惜无语至极,气结到说不出话来。
可ar却把她凝重的脸色误读为有所动摇,他没撑伞的那只手轻抚上了她后颈,一边摩挲着一边再次低头靠近她,嘴唇贴近时还用魅惑的嗓音说:“我不介意你男友的存在,就让我们享受当下,好么?”
沈惜愤怒地卯足力气把他推开:“我介意!”
她已顾不得这场越下越大的雨,将装着手机钱包的帆布包抱在胸前,闷头往雨里冲去。
只是还没跑几步,ar就从身后扯住了她的手腕,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惜被雨水打湿的脸上同时也流着泪水,他犹豫了一瞬,把伞塞进了她的手里,说:“抱歉,我没想到这个提议会让你觉得这么受伤……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伞给你……”
他飞速地在她脸颊上啄吻了一下,趁着沈惜还没反应过来,就在雨里独自向远处跑去了。
沈惜捏着伞柄,泪痕未干,惊愕也没消,在雨中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摸出手机,在寒意中微颤着给崔盈打了个电话:“盈盈,我这会儿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今晚我不和大家去吃饭了,对不起……”
回到家之后,她匆忙地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从差点感冒的边缘给解救了出来,随即看着被搁在门口的那把伞,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既然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那这把伞还是改天请崔盈托enzo还回去吧,沈惜既不想留着,也做不出来直接扔掉的事儿……
手机忽然弹出了视频请求,沈惜吃了一惊,今天她情绪受了很大干扰,差点没想起来和宁鸣约好的视频时间。
接通后,宁鸣一见沈惜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很关切地问道:“惜惜,你今天遇到什么事儿了么?”
沈惜不想让他担心,摇了摇头,勉强笑着说:“没什么,刚和同学出去看电影。看完下雨了没带伞,我淋了点雨而已。”
宁鸣总是很敏锐:“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不开心?不过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先不说。”
沈惜忽然想起之前为石绮然不开心时,两人曾说好,无论发生什么都尽可能好好沟通。
她深吸一口气,略去了一些很明显会令宁鸣不舒服的细节,把整件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总之,我已经彻底地拒绝了他。本来我们也没在一个学校,他也不知道我的住址。我也会叮嘱我同学别把我联系方式给他。你不用太担心,毕竟,这件不愉快的事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刚才随着沈惜的叙述逐渐展开,宁鸣的脸色是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冰冷。
尽管最后沈惜又向他强调了这整件事已经过去,但她却丝毫没觉得他有放松下来,沈惜忽然又开始怀疑,跟他分享这件事会不会是个错误……
宁鸣:“惜惜,你等我两分钟。”
沈惜懵懵地点了点头。
宁鸣将ipad支在一旁,在笔记本电脑上点开了什么,一通操作过后,他又回到了视频中:“现在好了。”
沈惜:“怎么了?要是学校有什么急事,我们可以换个时间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