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阳将大黄打发到一边,伸手将许安之的眉头抚平,“你也有的。”
“什么?”许安之问。
“礼物。”时阳说,“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说完,时阳将一直背在背后的手拿出,一大把握在手中的向日葵盛开在两人之间。
“刚好看见路边的老爷爷在卖花,这花开得太好了,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时阳说着,将手中的花又往前递了递,“希望许安之的人生里,往后的每一天都能像这把向日葵一样,向阳而生!”
许安之接过花束,垂眸看着,确实每一朵都开得很好,像一个个迎着太阳的笑脸,花茎上的绿叶也是郁郁葱葱。
时阳歪着头打量着许安之的神色,他扯着许安之的衣角晃了晃,问道,“喜欢吗?”
许安之勾起嘴角,“喜欢。”
只是说这话时却没有看花,而是在看盛满阳光的时阳的眼睛。
钥匙在生锈的锁孔里转动,许安之提着门把手将门打开,问身后站着的人,“吃饭了吗?”
时阳摇了摇头,“没有,着急找你。”
“打不通电话,怕你出事儿。”
许安之家里没有像样的花瓶,他只好去拿了一个洗衣盆,一边将向日葵暂时安置在盆子里,一边对身旁的时阳解释道,“对不起,手机坏了,拿去修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手机坏了?”时阳皱了皱眉,“那要修多久啊?”
许安之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时阳看,“已经修好了,在你过来的时候,刚修好。”
时阳一只手撑在桌边,紧紧挨着许安之,另一只手不断地摆弄着盆里的花,他看了看许手中过分老旧的手机,又偏过头去看许安之,“这个手机看起来像是修过很多次了,为什么不直接换一个?”
许安之闻言,神色一顿,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怎么跟自己的男朋友说自己因为没钱,没办法换新手机。
许安之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时阳的问题,只是将时阳背上的书包提下来问他,“想先做题还是先吃饭?”
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桌边,时阳垂眸看着映在桌子上的两个人影子,又看了看许安之在阳光下提着书包的那只手,有些懊恼许安之问出口的问题。
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机会,许安之怎么都不想和他接吻?
时阳越想越生气,练习题和吃饭对于许安之来说好像都比他这个人更有吸引力,他闷声回道,“随便。”
时阳刚说完,便看见许安之将他的书包放在凳子上。就在时阳以为许安之要打开书包将练习册拿出来督促他做题的时候,下一秒许安之便凑了过来,搭在他身侧的两只手将他紧紧地围在了桌边。
温热的气息扫在时阳的鼻尖,他听见许安之问,“还是说,想先接吻?”
时阳闻言心中猛地一跳,像是自己刚才的心里的想法都被许安之发现了一般,他耳朵又开始发热。
“嗯?”许安之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时阳的下巴,将时阳的头抬起来,让他看向自己,“想先做什么?”
不知道是谁先一步动作的,只是等时阳意识短暂地回笼时,便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桌子上。时阳的双腿打开,而许安之站在他的双腿之间,修长的手指不断地拨弄着他的耳垂,舌尖也被身前的人吸吮到发麻。
今天不在学校,不用穿校服,时阳只简单地套了一件白色短袖,许安之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服料子捏了捏时阳的腰窝。
“嗯…”
时阳头皮酥麻一片,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嘴里不经意间溢出的声音,可身前的人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时阳迷蒙地睁开眼睛,一双盛满水雾的眼睛疑惑地望向许安之,却只来得及看见许安之变得更加幽暗的眸光,还没等他开口,便又被落下的吻夺去了说话的机会。
一阵微风吹过,花盆里的水在阳光下无声地荡起一层层涟漪。
时阳的白色衣摆被高高地撩起,被迫仰着头,承受着许安之近乎霸道的吻,衣摆之下火热一片。时阳恍惚间想提醒许安之该开空调了,怎么才初夏,太阳就这么灼人。但后来他又想起,许安之家好像没有空调,于是他又想开风扇也行。
窗外已经隐约有一两只早蝉在嘶鸣,房间里却安静得过分,各种暧昧的声音像是无形之中被放大了数倍。
在突然感受到身体某处传来的异样时,时阳立马慌张地推开许安之,他窘迫地开口道,“许安之,我…”
有些难以启齿,时阳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不,不亲了。”
许安之的手指在时阳的嘴角留恋了片刻,开口的嗓音中带着些许藏不住的暗哑,他柔声道,“好。”
“想吃什么?我去做。”许安之问。
换作平时,时阳肯定是要点菜的,但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都可以。”
许安之点点头,“好,那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做好。”
“嗯。”
时阳说完便跳下桌,却不料腿竟然不受使唤,刚落地就软了一下,就像体育课上刚做了几百个深蹲一样。
许安之见状,立马伸手扶住时阳,“没事吧?”
“没事!”时阳声音里透出了几分无法掩饰的慌张,但他面上依然故作镇定地说,“我只是,只是腿麻了而已!”
时阳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打开书包,从里面翻出一张做到一半的试卷出来,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他抬头看了一眼许安之,又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开,“你快去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