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圣女大人。”大长老一副糊涂的模样,“恩斯特首相出事了,具体是指什么?”
“他要在圣山广场上进行圣石自证,否则就要被流放,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提前告知我!”
恩雅道,大长老立刻摇了摇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您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都没有人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恩雅也是被大长老一副惊讶的模样给气笑了,“不是说作为圣女,我对一切有关耶拉冈德的问题都有知情权吗?难道圣石自证这种事情不算是涉及耶拉冈德的事情吧?”
“哦,的确。”大长老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但马上又解释道,“哦,我不是指圣石自证不属于。事实上,圣女大人,您的确有知情权,或许只是当时负责将这件事通报给圣女殿的侍女认为这不是必须要让您知道的事情吧。”
“但我有必要知道!”恩雅咬牙道,“你们审判的可是我的弟弟!”
大长老:“但在这件事情发生前,下人们并不清楚这件事情必须要让您知晓。毕竟下人们蠢笨,总不能提前知晓将要自证的是圣女的亲弟弟。”
“这就是你们瞒着我的原因?”
“不,圣女大人,没人瞒着你。”大长老义正言辞的否定道,“只是没人决定告诉您罢了。”
恩雅的嘴角一抽,险些就要绷不住骂出声来:
“那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圣女大人,您是耶拉冈德的代行者,向您隐瞒有关耶拉冈德的事情,任何人都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但不向您汇报某些事情,这只是一直以来的惯例罢了。您日理万机,不见得需要事事躬亲。”
“但我需要知道一切!”恩雅握紧了拳头。
“一切?”大长老依然不慌不忙的确认道,确认了恩雅那已经带上些许仇恨的眼神后,他撑起老迈的身子,从躺椅上站起,向着寺庙内走去,拿出了一本小小的账本,逐个念道:“今日蔓珠院采购香烛30组。。。。。。。”
恩雅终于怒不可遏的打断了大长老这明摆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语:
“大长老,停下!你不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我需要知道的是一切重要的事情!”
但大长老却微微抬起眼睑,用仰视的姿态看向眼前的圣女,漠然道:
“我知道,但谁来定义什么是重要的呢?”
“圣女大人,是耶拉冈德的神谕,祂所创造的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上面的千千万万谢拉格国民重要,还是您那位离经叛道,上任没多久就要出卖国土的弟弟重要?”
恩雅一肚子的怒气顿时像被强行赛上了一个塞子,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里。
大长老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撑起拐杖,走到了恩雅的身前,佝偻的身躯散发着久居上位者那慑人的压迫感,缓缓开口道:
“圣女大人,从你被选拔成为侍奉耶拉冈德的圣女的那一刻起,希瓦艾什这个姓氏就已经与你无关了,你还是趁早想清楚的为好。”
“别说是离经叛道的恩斯特,即便是你的哥哥,恩希欧迪斯,如果他胆敢触犯谢拉格的底线,胆敢对耶拉冈德,对蔓珠院不敬,他也一样会是这个下场!”
“神会对他们降下惩罚!”
他重重的将拐杖拄在了地上,仿佛手拿杀威棒的衙役,又仿佛一个手持屠刀的刽子手。
恩雅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诚然,即便是她,也很难理解恩斯特为什么要将谢拉格的土地抵押给哥伦比亚人,而恩希欧迪斯又为什么不仅不阻止,反倒帮助恩斯特。
这是冲击每一个谢拉格人传统观念的事情,是为社会所不容的事情。
但,即便是不理解,她也依然支持恩斯特。
这或许是信任,或许是溺爱,或许是愧疚。
因为是她,在恩斯特上任的第一天,将蔓珠院保存的谢拉格账册交给了恩斯特,并说出了支持恩斯特的话。
既然说了,圣女就不会出尔反尔。
她怒气冲冲的找到大长老,一是为了指责蔓珠院对她的欺瞒,二则是为了明确蔓珠院对此事的态度。而现在,既然大长老代表的蔓珠院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立场,绝对没有回还的余地,那恩雅也不认为自己还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让我想清楚,让我回头是岸?
“我要是那样的人,当初就不会一气之下真的走上这座山,参加那场试炼!”
她吸了吸有些堵住的鼻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面沉如墨的大长老,转身向外跑去。
大长老不支持自己,不代表她在蔓珠院内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至少,将恩斯特落难的事情转告给她的雅儿,就是值得信赖的!
“雅儿!”
推开圣女殿的大门,恩雅望向房间中正站在窗前,似乎凝思着什么的雅儿,大声呼喊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
“大长老也想害恩斯特!”
雅儿从沉思中回过神,看向恩雅,问道:
“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是圣女吧?我可以代表耶拉冈德吧?”恩雅道。
雅儿愣了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恩雅顿时露出了一个决绝的笑容:
“那我要在圣石仪式上,代表耶拉冈德宣布恩斯特无罪!”
雅儿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