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自己那恼羞成怒的徒弟拿锁链勒住了脖子。
他只能顺着闻厌的力道直起身,被勒得咳嗽几声,随后拿手扯了扯脖颈间的束缚,发现竟然是真下了死手的,只能无奈道:“厌厌,如果换个人,你可能早就把你的师尊折腾死了。”
闻厌回以一声不屑的冷笑:“那您千万别死了,不然我就祸害别人去。”
在听到“别人”二字时,贺峋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之色,但那种阴沉转瞬即逝,他很快又弯起眼眸,露出个在闻厌看来有些有恃无恐的笑意。
贺峋一手闲适地撑在身后,低头去看气势汹汹半跪在身前的徒弟。
闻厌抬头就能看到对方唇边破了皮的伤口,殷红的血色艳丽夺目,让那股在胸膛中横冲直撞的不明情绪越演欲烈。
他又想吻他了。
闻厌不由自主地凑上前,然而对方往后仰了仰头,让他扑了个空。
他不悦地眯了下眼睛,拽着链子又把人拉了回来。
贺峋就笑着屈指轻轻挠了挠徒弟的下颌,敛着眸笑问道:“别人?厌厌会喜欢别人吗?”
他方才抹了下自己唇边的伤口,指腹上还残留着自己的血迹,现在又被他蹭到徒弟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极轻极淡的红印。
但贺峋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闻厌再次从自己师尊眼中看到了那种熟悉又压抑的灼热神色,极具侵略性的眼神露骨地从上方投下来。
他有些恍然。
正如来兰城的这段时日里,他半真半假地装了多久良善,贺峋就同样温柔了多久,以至于一时还有些陌生。
刻在骨髓中的恐惧在尖叫着翻涌,但兴奋的战栗也随之攀援而上,宛如在悬崖边行走,刺激得惊心动魄。
仅仅是贺峋的一个眼神,就在两人中间引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贺峋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徒弟,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碰撞,产生激烈的交锋。他揉了揉对方白皙皮肤上被自己抹上的血色,微笑着问:“厌厌不喜欢我吗?”
闻厌很烦躁。
这人总在问问题,让他想堵上对方的嘴。
更让他讨厌的是,对方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显得他的心烦意乱像一种明晃晃的示弱和投降。
所以他干脆地又把人按倒了,坐在对方胯骨上,脸上神色变化,最终勾勒出一个甜蜜笑容:“师尊,阶下囚是没有问问题的权利的。”
这就是明着告诉贺峋要他有点自觉了。
贺峋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配合地点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问了自己胆大包天的徒弟最后一个问题:“厌厌真是不留情面啊,就不怕哪天关不住我了吗?”
“不会的。我和万家做了交易,让他们专门选了个能够在解毒的时候封住修为的方法,您修为都没了,拿什么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