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已经完完全全的平稳,几不可闻。
马车内幽幽的烛火闪了闪,床边便多了一抹影子。
浑身包裹在黑色正装中的魔术师先生久久停留在床畔,纯黑的面具上当然没有表情。
只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疑惑。
像是在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在意至此。
更不解的是,向来能够看穿所有人心中所想的眼睛,看向他时为什么除了那张绝艳的脸庞,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而明明全都是迷雾,是异数,他就该干脆利落的出手解决的。
然而他没有。
对于魔术师来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感受到危险的东西,就该第一时间解决。
魔术师缓缓朝着睡得香甜的青年伸出了手。
黑色皮革的半掌手套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光滑柔软,皮革的纹路只要在青年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擦一下就能令之泛红。
比想象还要纤细一些的脖颈一掌可握,脆弱得似乎经不起他一下。
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却在要到达即将让人不适的力度时倏然松开。
下一瞬,人影原地消失,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再下一瞬,林鸠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抬手抚了抚自己没有半点不适的脖颈,无声的扬了一下唇角。
哈~
胆小鬼。
18脏狗
早晨的雪总算又停了。
空气里充斥着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冷冽凉意。
林鸠方踏出马车,窜进鼻间的冰凉便激得他偏头打了个喷嚏。
他长眉微蹙,略微思衬了半瞬又缩回马车内,随手取出自己的纸张和剪刀,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的动作片刻,细碎的纸屑洋洋洒洒落了满地毯后,林鸠手中的纸张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下一瞬,他手中的剪纸披风便化为了实物,沉甸甸的披在他的肩头。
鲜红的颜色太衬青年昳丽眉眼。
黑发,雪肤,红唇。
他倾身迈下马车脚踏,一脚踩进雪白里,后脑的发辫因着他的动作从肩头垂落。
晃动间,缠在发辫之中的红绳末端三枚特殊的小巧铜钱相撞,发出“叮叮”轻响。
伴随着早晨的风,仿佛连这人身上暗暗浮动的一缕幽香都被送到了鼻尖。
雷奥沉醉的深嗅了一下,兽类一样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
从他完美的脸到被雪白柔软的毛领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脖颈,再到动作间才能在掀动的披风一隙间窥见一瞬的腰……
真正好极品。
粗糙的舌在尖利的齿面扫过,用力抵了抵,却并不能缓解半分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