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开窗户,但是也许是因为器材室里放了很多东西,管理比较严格,窗户甚至也是死锁的。
喻书想了一会儿,排除了所有可以出去的可能,又试着拍了拍门闹出一点动静,最后找了个角落蹲下休息了。
高三一班教室里,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教室里都是笔划在纸上刷刷的写字声,偶尔有小声讨论题的声音。
陆行舟视线落在物理练习册的题上,眼里却看不进字,一想到下午喻玚说的那些话,他就心烦得厉害,更让他心烦的是,喻玚说的可能是真的。
他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小哭包,是有自己的家庭的,也有他自己真正的哥哥。
而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像是一条很细很细的线把他们绑到了一起,在更结实的线出现的时候,这根线就会轻而易举地断掉。
黑色的笔尖落在练习册上,由于力度太大,墨水流出来,浸染了一小块白色的纸。
陆行舟抿紧唇,合上练习册扔进了书包里,拿着书包站了起来。
安静的教室里,所有人听到这个动静都抬头看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他们从不迟到逃课的班长,黑着一张帅脸,拎着书包出了教室的门。
“卧槽?陆哥!”杜修明正在掐点等放学,见到陆行舟这一副要干架的气势,心里觉得不妙,也连忙收拾东西准备追出去。
一楼楼梯拐角处并没有喻书的身影,陆行舟原本就沉着的心更沉了。平时放学喻书都会在这里等他,这边没人,他立刻转身上楼去喻书的教室。
他腿长,爬楼梯都比别人快,一步跨三个台阶,到了教室门口就怔住了,教室门没锁,教室里,喻书的位置上还放着翻开的书和放在一旁的笔,书包也还在,人不在。
心里晃过无数的可能,可能喻玚已经来找过喻书了。
陆行舟拎着书包的手紧紧握住,青色的筋脉隐隐鼓起,他转身,又去了厕所。
厕所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陆哥!”杜修明气喘吁吁找上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陆行舟从厕所过来,他黑着一张脸,气场冷得简直要结冰,杜修明心里咯噔一下,还是问道:“怎么了哥?”
“去一趟教务处。”陆行舟面沉如水,看着依然是沉稳的模样,心里却已经压不住火了。
杜修明满头雾水跟上去:“干什么啊哥?”
“查监控。”
和陆行舟不一样,喻玚难得地,心情特别特别好。高三十九班,临近下课,班里的学生格外浮躁,隔一会儿就有去厕所的,出去接水的。
喻玚倚着后面的桌子,嘴里还吃着口香糖,几乎就把老子很高兴写在脸上了。
有人凑过来问他:“玚哥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那当然。”喻玚并不否认,笑着承认了,然后就看到门口鬼鬼祟祟进来两个人,他高声道:“黄毛、胖子!干什么了你们?”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虚。最后还是胖子挺了挺胸,小声说:“教训陆行舟的弟弟而已,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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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也小声地回:“可是器材室在三楼,那小孩会不会一着急从窗户边跳下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也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三楼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野。Y
胖子也黑了脸,眼看喻玚又看过来了,这才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往前走,回道:“哪儿会那么寸。”
他其实也怕,但是多少存了点私心。喻玚和陆行舟起冲突占不到便宜,现在难得知道陆行舟的软肋,陆行舟难受,他就开心。至于风险……会有什么风险,那个小孩又不认识他们,没人知道是他们干的。
“玚哥。”黄毛一脸心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讨好地问:“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
“嗯。”喻玚拿着自己崭新的数学练习册,像模象样地翻了两下:“我的事儿快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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