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叶寒没搭理他,她勉强抬着头,忍着恶心,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简直不像个地下室了,空间很大,蔓延着一种奇特的气味,仿佛鼠尾草腐烂后的味道,这种阴惨得环境让她想起了地牢,她看到了靠着楼梯的一个面墙,靠着墙的桌子摆放着六个电子屏,上面正播放着这间老宅地面上楼层所有房间的监控。
当杜叶寒在楼上走动的时候,他大抵就站在显示器前观察着她,神态流露着掌控一切的得意。
周卓熠把她带着往更深的地方走,一路上墙角都放着各种家具杂物,绝大多数都被白色的防尘布覆盖着,更加重了阴森感。
他终于走到了尽头,空间更加宽敞,中间放置着一张活动铁床,这让她想起了停尸房中的床板,周卓熠将她放到上面,冰冷的铁板让她颤抖了一下。
“这是我母亲工作的地方,就在这张床上,”周卓熠抚摸着杜叶寒的皮肤,指尖带着迷恋的意味,“她剥下了我父亲情人的脸皮。”
他说着眼睛眯了起来,犹如回忆着美妙的过去。
“她以为没人看到,但是我就躲在旁边,那个女人只是昏过去了,被打了麻药,刚醒来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失去了皮肤。”周卓熠翻身上了床,铁床发出尖锐的“咯吱”声。
他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下,一边低吟着诉说过去,一边嗅着她的皮肤,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胸口。
“她从茫然到歇斯底里的过程实在很有趣,虽然没有了脸,但即使只看剩下的皮下脂肪,也能很容易感受到她的情绪。”
周卓熠笑着的时候胸口在微微震动,他就像一个火热的机器,所有的告白都是将她碾碎前的宣言。
他尖利的牙齿咬破了她的脖子,瞳孔因为激动而收缩,血从伤口涌了出来,被他舔||舐着,他们的身子都沾染了彼此的血液。
“真想将你吃掉,”他说,“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永远不会离开了。”
杜叶寒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并不是在说要占有她的肉||体,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将她吃下去。她盯着他的面孔,周卓熠神色认真——他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旁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呜咽,杜叶寒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在铁床不远处有一个狗笼,里面蜷缩着一个女孩,她抱着膝盖,脸埋在胳膊中,只露出一双瞪得极大的双眼,她紧紧地盯着他们的方向,很久才眨一次眼睛,眸中尽是神经质的惊恐。
第40章她很漂亮(二十)
周卓熠发现了杜叶寒的分神,他带着浓烈血腥味的手捧着她的脸,让她只看着自己。
“别在意她们,那只是蛆虫。”他说。
“对我来说,你和那些虫子没什么区别,”杜叶寒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她直视着他,语气也极为客观,“甚至更低贱。”
“你因为我杀了那些人而讨厌我?”
“并不是你杀人的本身,而是明明迷恋她们的皮肤,却把她们当做低等生物抹杀,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没有节制力又自视甚高的人。”
她的厌恶毫不掩饰,望向他的眼神充满轻蔑。
周卓熠的表情渐渐有了丝浮躁,半晌,他才轻声道:“如果你不逼我,我们还是可以好好的。”
“你说爱我是因为我们是同类,确实,我们最大的相似点就是有着控制欲,但你又想使出手段让我完全顺从你,”杜叶寒说,“你的矛盾和自私让我恶心。”
“你在激怒我,不怕我杀了你吗?”周卓熠眯起眼睛,盯着她。
“你可以试试,只要我失踪,他们就会来追捕你,很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来这里的事也不是个秘密,无论我的失踪还是死亡,你都是第一嫌疑人。”杜叶寒冷笑,“你以为警察搜索这个房子的时候会错过这间地下室——和你的阁楼吗?”
周卓熠抿着嘴,眸中的寒光让他此刻变得像个兽类。
狗笼里的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依旧回荡着,让整个空间都变得越发毛骨悚然。
“我猜保存脸皮需要干燥的环境,而这个房子潮气重,所以阁楼是最好的场所,他们追捕的你时候会把一切都翻出来,包括你母亲干的事,她会从一个整容医生变成万人唾骂的剥皮魔,你的老师和学校会以你为耻,你的家族、甚至是你的作品都会被当作诅咒,盛特兰也会因此毁灭,”杜叶寒说,“这就是你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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