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同:“我们相信你会去查。”
“的确,”潮声说,“我带人去查了。没找到端倪,只掀了那儿贩毒的窝点——上次市南分局一面,我押回来的人就是黄有为。醉吴姬和风物酒吧,算是收售货的关系。风物酒吧从醉吴姬进货。”
两人盯着桌面思索,没插话。
潮声对蔺长同说:“虽然你进账两百万和跟醉吴姬洽谈最后都报了警,但整件事始终算是和你有牵连,我当时不认为报警能洗白什么,贼喊捉贼的人也不在少数。”
蔺长同看向她:“直到……”
“直到八月三十一号海里跳崖。”潮声说。
“怎……”蔺长同俊眉一敛,没再出声。说到底海里和他没关系,他知道在座哪一个都比他更着急,他也向来不是操闲心的人。
潮声凝重道:“海里趁我出任务不在家,跟人走了,去了东郊,跳海了。”
东郊也算城东的辖区,只不过太偏远,除了滨海地带有人活动,山区根本荒芜得不能再荒芜,前两年倒是说要开发成景点,到现在也没落实,就那么荒着了。
听潮声这么说,蔺长同就明白为什么她来城东分局了,她要查海里的死。
潮声说:“而我那天和缉毒大队的弟兄一起出任务,情报的来源窝点,就是当初管醉吴姬和黄有为的那波人。最后我们扑了个空,毒贩没有交易,反倒是我回家之后,海里不见了。”
“所以从始至终想要害海里的,都是他们。”蔺长同说。
潮声不置可否,“他们把矛头指向你,来洗脱自己的嫌疑。你那两百万是洗钱洗出来的,一直查不到源头,我正在查他们的账户两头比对,需要些时间。”
“但是为什么呢?”秦与忽然说。
没人回答。
没人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害海里?
蔺长同小指颤了颤,他低头把秦与送他的尾戒从右手换到左手,再从左手换回右手。他有些来自本能的焦躁。
桌底下,秦与默默摁住他的手然后十指扣紧——跟你没关系。
秦与的掌心很热,蔺长同安稳许多,任他扣着了。
房间内安静一会儿,秦与说:“这是谋杀。立案了吗?”
“立案了,但没什么用。”潮声说,“没有直接证据。不管怎么问当时的目击证人,回答都是,她是自己跳的。监控和录音倒是能指向她被有心之人带走,但有心之人是谁,无从得知。”
蔺长同:“录音?”
“哦,你来之前我刚给秦律师听过。”潮声说,“重要内容刚才说的差不多了,那条录音也没什么价值,还可能引起不适。你还要听吗?”
“嗯。我听听。”蔺长同看向那支录音笔,里面是转录的证据。
音质一般。
“你别怕,蔺律师让我来的……”
“海里,你别再维护那个黑警了……”
“如果不是知道只有你能说服她,蔺律师也不会让我来找你……”
“你不知道吗?潮声,她是同性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