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有些惊讶似的睁大了眼:“你的官话说得真好。”
从者一个躬身,走开了。
端王却扭头望着殿上叮叮咚咚起舞的美女,自言自语般轻声说:“真是人间绝色,可惜,还是比不上当年的珊依美人。”
他没去看那些燕人的反应,做出一副自悔失言的样子,摇头不说话了。
回到席间,他轻轻使了一个眼色给身旁的心腹,比了个优雅的手势。
只有心腹知道这手势的意思:派人跟踪。
此时此刻,所有要人都聚集千秋宴上,御花园附近看守很松。
庾晚音在黑灯瞎火的林子里转悠了半天,耳朵终于捕捉到一道粗重的喘息声。
“妹妹?谢永儿?”
她循声走去。
谢永儿瘫在一棵树旁,倚着树干喘着粗气。借着月光和远处微弱的灯火,庾晚音看见了她裙上的斑驳血迹。
庾晚音:“你这是……”
她心惊胆战地检视了一圈,没在地上看见什么恐怖的肉团,不禁松了口气。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数盏宫灯摇晃,似乎有一群人在朝此处走来。
庾晚音情急之下也不及细想:“你还能站起来么?你先跑回去换身衣服,我来挡他们一下。”
谢永儿瞪着她,那眼神很迷茫。
庾晚音瞧出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先走。”
谢永儿没有动。
她苦笑道:“我站不起来了。”
来人已经到了眼前。
太后:“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呀,怎会有血在那种地方。”
她举袖挡住脸,别开了眼去,像是见不得这种污秽。
庾晚音硬着头皮解释:“臣妾也不知,许是受了伤?”
地上的谢永儿却仿佛神志不清,喃喃了一句:“是方才那杯酒……”
她短暂地吸了口气,脑袋一歪,晕死了过去。
谢永儿刚发现自己怀孕时,简直难以置信。
事情的起因无非是一些情到浓时,一些争风吃醋,以及一场蓄意醉酒。她想拴住端王的心。她以为自己喝过避子汤,应当万无一失。
谁能想到那鬼东西对她没用?!
端王知晓之后倒是气定神闲,还温柔安慰她道:“没事的,我与皇帝长相差得不远,孩子生下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谢永儿惊恐道:“可皇帝并未……”
“并未什么?”
谢永儿住口了。那一瞬间,她觉得夏侯泊的目光里有某种可怕的东西蠢蠢欲动。
她不能让端王知道皇帝没碰过自己,因为他肯定会逼迫自己堕胎。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知道古代堕胎的手段有多危险。
但她还有办法,可以趁着没有显怀,赶紧把夏侯澹办了,给孩子上个户口。
这原本应该是个挺简单的任务——如果夏侯澹不是那样的怪胎的话。
谢永儿死活想不明白,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