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眼前站着的人是虞幼宁,只怕早就身首异处。
虞幼宁洋洋得意:“这是我拿梨梨的毛做的,本来是想送给陛下……”
声音减弱,虞幼宁倏地收住声,抿唇望向窗口的树影。
目光无处可落。
这只小鬼,本是她和沈京洲的定情信物的,可惜事发突然,没有及时送出去。
虞幼宁缓缓垂下眼眸,不再继续多言。
小鬼紧紧攥在掌心。
沈京洲眼角带笑:“怎么不继续说了?”
目光下移,落在虞幼宁牢牢握着的手心,沈京洲缓声。
“我还以为,这是殿下偷亲的赔礼。”
“什么赔礼,这本是我……”
琥珀的一双眼睛一点点变圆,虞幼宁瞠目结舌,舌头似打了结。
虞幼宁声音磕磕绊绊,语无伦次,她猛地往后退开:“我我我你你你……”
沈京洲果然早就知道了。
震惊如狂风暴雨,席卷着虞幼宁,她脑中一片空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虞幼宁声音结巴:“那也不是、也不是偷亲罢。”
她只是不小心用红唇碰到了沈京洲的眼睛。
……两次。
仅此而已。
虞幼宁朝沈京洲点点头,似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假,又重复了一遍。
不知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说服沈京洲。
沈京洲轻笑一声:“过来。”
暖黄烛光无声落在沈京洲肩上,沈京洲一袭白衣,眉眼温润如画。
虞幼宁依言照做,愣愣行至沈京洲身前。
满心惴惴不安。
沈京洲:“再过来一点。”
虞幼宁往前走了半步,不明所以。
沈京洲轻声:“抬头。“
风灌进来,屋中珠玉帘子碰撞交错,晶莹透亮的珠贝映出两道相拥的身影。
玻璃戳灯的烛火摇摇曳曳,如湖中泛起的涟漪,又如虞幼宁迭在沈京洲长袍上的裙角。
双足无力。
虞幼宁一手撑在案几上,而后又被沈京洲拢在袖中。
她不知过了多久。
兴许是一盏茶,一炷香。
气息将近的前一瞬,沈京洲终肯松开人。
乌黑的瞳仁中映着虞幼宁粉面含羞的娇靥,白璧无瑕,鬓云乱洒。
好似薄粉敷面,虞幼宁双颊泛着绯色,绛唇映日。
莹润红唇添了几分光泽,那是口脂无可比拟的。
“你、你……”
脸红耳热,虞幼宁怔愣在原地,像是找不着北。
千言万语堆在唇间,她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
沈京洲勾唇,指腹落在虞幼宁红唇,轻轻摩挲。
似慷慨相授的夫子,沈京洲轻声道。
“殿下。”
“这才是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