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犹在,血痂方干。
“那你的胳膊还疼吗?”
谢聿铎温柔一笑,满是怜惜。
“肯定没有你疼。”
“我……还好。”
其实疼得要命。
沈绮还是羞得慌,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转身走向窗前的梳妆台。
她蛾眉轻扫,略施粉黛,便打开了首饰匣子。
然而,在选择首饰时,她又有些犹豫。
沈绮的贵重首饰都在匣子里,除了谢家送的两个金镶宝戒指、两个刻花金手镯、两个錾花银项圈,还有娘家陪嫁的一支云纹金簪,一对儿金芙蓉耳坠。
她心想,今天是头一日见长辈,不宜过于张扬,于是挑选了一个金镶青白玉的戒指,戴上小巧的金芙蓉耳坠,便准备起身。
这时,一直站在身侧看她梳妆的谢聿铎又按住了她。
他拈起那根云纹金簪,插在沈绮的发间,又为她戴上一只刻花金手镯,衬得她的皓腕如雪,宛如玉藕。
沈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今日第一次拜见家中长辈,只怕人说张狂。”
谢聿铎垂眸审视着自家娘子的美貌,摇了摇头。
“这个家里张狂的人不少,你却不是。咱们经商之家,最有一等以貌取人之人,你不曾看轻了他,他倒看轻了你。倒不如,第一次就穿戴好些,这一次压倒了众人,便让人再也不敢看轻你半分。”
沈绮闻言,便依他的话。
谢聿铎又去窗边剪了一枝淡紫色的玉簪花,替她簪于鬓发之间,果真是越发的娇艳可人。
前一晚,吴老太太把大儿子和老二夫妇都叫了过去。
“明日,新媳妇第一天进门,你们别失了体面,老婆子我准备了见面礼,现在问问你们,都别忘了这事。”
说着,老太太把手中的一个成色较老的金戒指,拿给众人看。
谢晏见了,忙起身。
“小孩子家的事,不敢让娘太破费。这金戒指是娘带了多年的,还是自已留着吧。”
吴老太太摆了摆手。
“不妨事。我心里喜欢这个孙媳妇,自已愿意给。”
冯氏听见这话,想起自已儿媳妇的待遇,心中有点难受,可瞧见了那戒指不过是个旧东西,倒也没争辩。
“老大,你屋里没人,明日都准备了什么?”
谢晏早年丧妻,素来是老实人,不会准备新花样。
“跟铭儿当年一样,准备了个红包,封了五两银子。”
吴老太太点点头,“老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