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现在出手,未必不能够拿下环州啊!”
冯继业的兄长冯继远阴恻恻的给冯继业出主意道。
“什么意思?”
冯继业冷飕飕的看了冯继远一眼。
自从弑兄之后,冯继业看哪个兄弟都觉得不像好人。
冯继远的神色更加恭顺,解释道:“节帅,我们可以跟大虞谈判啊!只要大虞愿意把环州割让给我们,同意我们仿定难军旧例,我们就易帜投靠大虞。”
“大虞有这么好说话?”
冯继业的内心有点儿小小的触动。
他能够弑兄上位,就足以证明了他的野心。
他也想要当一方小霸王啊。
“朔方军对于大虞而言,太远了,如今这支军队来到了环州,恐怕前线已经很吃紧了,所以他们必须得和节帅交好,否则就得留下大军守卫环州,而这显然是得不偿失的!甚至,若是未来大虞和后周两败俱伤的话,我们还可以索取庆州呢!”
冯继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冯继业的脸色,见冯继业面无表情,顿时改了说辞:“当然,最好是不要索取庆州,而是想办法攻打定难军或者西进凉州,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应该是定难军,因为定难军想要扩张,必然会攻打我们。”
定难军就是西夏的前身,其势力范围以夏州为中心,包括夏、绥、宥、银四州(即今鄂尔多斯南部地区)广大地区,现任节度使为李彝殷,目前尚归附北汉,有桀骜之志。
“不过,最容易攻打的应该是凉州,如今吐蕃内乱,凉州吐蕃分为两大势力,并不团结,且凉州尚有我汉家遗民在,攻取之后,可以迅治理。”
冯继远掏心掏肺的为冯继业出谋划策。
“倒是不知道兄长有如此谋略。”
冯继业忽然轻笑一声。
冯继远瞬间满背冷汗。
不过想到贾诩使者给他的叮嘱,他又壮着胆子说道:“节帅,如今天下,诸强争霸,唯有实力才是立身的根本啊。”
“那兄长可愿领兵?”
冯继业语气轻松的问了一句。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可吃不了那个苦!”
冯继远哈哈大笑。
冯继远在冯继业的兄弟中,官职算是高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冯继远在冯继业弑兄之前,就是公子哥做派,锦衣玉食妻妾众多,还喜欢狎妓,却几乎不过问军事。
当时冯继远会那样,是因为他觉得反正继承人是他哥哥,他还不如好好享受享受。
结果正是因为喜欢享受、不过问军事,让冯继业觉得他没有威胁,这才逃得一条性命。
“本来还想让兄长带兵去环州呢!”
冯继业哈哈大笑。但却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在继续试探。
冯继远也只能跟着笑,不过笑完了之后,冯继远又提醒道:“节帅,您说得对,环州终究还是需要派兵过去的,没有兵马威慑,只凭空口白牙,大虞的骄兵悍将怎么可能甘心把环州奉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