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太着急,吓着她。
席廉收回手,视线从她那张无措的小脸移开,落到自己青筋微凸的手背上。
声线微凝,再次郑重道歉起来。
“抱歉,今晚,所有的一切。”
车内的一切,随着他的话落下,又陷入一片寂静。
许久后。
前面的司机朝后面的人说话:“少爷,到了。”
这时,席廉才从沉默中,半放下车窗,朝邹晴住的老城区望去。
可明明,人就在他身边。
身侧的邹晴,低着头整理东西准备下车,却被他拉住小臂。
他的握下来的力道不重,那截袒露在外的手臂,上面的针口像被用力撑起一样,显而易见。
红红点点的。
相处的这段时间,邹晴除了见他,只是脸色倦怠,倒没什么明显的身体异样。
也不知,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邹晴漠然生出一股怜惜之意。
席廉沉着嗓音,小心翼翼的说,“作品出来,我能第一个看吗?”
邹晴遽然抬眸,在席廉无波的眸子里,蕴藏着一丝恳请之意,与他的身份很不符。
听着他的话,邹晴有些愧疚,停顿住手里的动作。
水眸如锆石般在夜里发亮,安慰般地说,“当然,你可是主角。”
随后,邹晴抱着相机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回了头。
她背对着光,让席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只听她轻轻地说:“大后天比赛日,你会来看吗?”
邹晴说这话时,放在相机边上的手,收得很紧。
席廉很温柔,“会。”
她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尊贵的劳斯莱斯,慢慢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殆尽。
席铮的衬衫有着很浓的酒气和雪松味,裹在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
离席廉,远一点。
——
回到出租屋。
邹晴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冲了好长时间的澡。
席铮的味道还裹着她,洗不掉。
后来,她把自己身上的皮肤弄得通红无比,都忘不掉他喘息的热气。
她知道自己,已陷在他设定的深渊里,迷途且不知返。
隔天醒来。
她看到手机里,半夜两点席铮给她转账:十万的信息。
哑着嗓音说了句:神经病,就去洗漱上学。
没点收取。
中午,结束午饭的她,在操场上偶遇到程飞扬。
可程飞扬的反应,似乎是专程在找她的。
“邹同学,下午放学,一起去日华如何?”
日华是顾晖这次举办摄影新人赛的主办场地,也是席氏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