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宋亮祖,愿代我爹认捐……认捐……二十八万两!”
宋亮祖说完duang的一声跪倒在地,他紧张极了。
可有人比他更紧张,比如西宁侯宋裕德,听到儿子声音的那一刻,老宋头脑瓜嗡嗡的。
本想站起身来阻止,可刚站起来只觉天旋地转,幸亏泰宁侯陈延祚手脚麻利,将他给扶住了。
“逆子!你怎敢胡言乱语?咱家府上……真没有那么多银子啊!你要害死爹呀!”
西宁侯宋裕德不顾陈延祚的搀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那模样让宋亮祖一下有点慌了。
“亮祖,要稳住,你爹那是装的,你看,他都没眼泪。”徐文远小声提醒。
宋亮祖顿时心思大定,再也不看他老爹了,向着崇祯皇帝的方向再度拜倒:
“陛下,我爹说谎,我家光是铺面就有十几个,我家府上后院左数第三个房间下有个银窖,陛下若不信,可着人去查,定是有那许多银子咧!”
宋亮祖连说话都不结巴了。
闻听此言,崇祯皇帝的目光顿时冷冽起来,他看向不顾仪态坐在地上的宋裕德。
“西宁侯,朕并未让尔等变卖家产,你身为国朝勋贵,世受皇恩三百年,竟连一些余财都不愿拿出来吗?
你太让朕失望了!
王承恩,立即派人去查,倘若果有此事,就按欺君之罪论处!”
宋裕德闻听此言哪儿还顾得上哭,赶紧爬起来向崇祯皇帝求情,他府上哪儿经得住查啊。
就算没那么多现银,只要皇帝想治你的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保不准那地窖就能凭空多出盔甲兵器来,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
“陛下!陛下开恩!臣愿认捐……愿认捐二十八万两,求陛下念在祖上的情谊,给臣个赎罪的机会。”
崇祯皇帝这才放过了西宁侯,他不理会在地上跪着的西宁侯,却亲手将宋亮祖扶了起来。
“你叫宋亮祖对吧,朕记住你了,等候听用吧。”
宋亮祖激动的眼红脖子粗,胸口起伏的竟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天子的那句‘朕记住你了,等候听用吧’。
宋裕德神情悲怆的跪坐在地上,最后还是陈延祚将他扶了起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得亏是我平日里教育的好,我儿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宋家老哥啊,不是我说你,你得听劝呀!”
陈延祚家资丰厚,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平日里好个面子,说话也总是喜欢说教。
两人刚坐到凳子上,陈延祚本想着再安慰两句,可宋裕德却指着崇祯皇帝所在的方向露出古怪的眼神。
“哎呀宋老哥,你别不甘心了,事已至此,回去你得好好管教管……”
“是你儿子……你儿子站起来了!”
宋裕德终于回过神儿来,指着刚刚站起身的陈涛道。
陈涛与宋亮祖交好,眼瞅着宋亮祖得到天子那般器重,哪里还忍得了。
“陛下,臣也愿代家父认捐,臣认捐……四十万两!”
陈涛说话时昂首挺胸,他家里本就比其他侯爵要富裕的多,这一点平日里与其他公子哥在一起时都有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