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君戚随着陆家人被赶出大院,他仍然一脸懵逼。
陆老婆子同样很懵,但她到底是积年的老人,只以为是君家人特地做给她看的,半点也不在意。
还故作慈祥安慰君戚:“孙女婿,父子间哪有隔夜仇,你爸也就是一时间想不通,等他想通了就好了。”
君戚才想不通呢,这大过年的,闹呢吗不是?
他礼貌冲老太太点,回身就想冲进大院,去和老父亲理论一通,结果被值岗的战士拦在外头。
“不是,我回自己家,你拦我做甚?”
“抱歉,老将军有交代,以后不准你再入内。”
君戚只觉得颅内“轰隆隆”的在轰炸,波及到双耳,耳蜗里一片嗡鸣:“我爷爷都话了?”
那完了完了,他老爹玩真的,这下是真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想不通,难以置信,挫败,难堪,不知所措……
情绪流水似的在他脸上来回切换,倒叫看热闹的人看了个热闹。
陆乔对君戚心里是有喜欢的,她难过上前,语气放的很柔:“你站在这里也没用,我们先离开,兴许叔叔明天就想清楚了呢。”
“哦。”君戚愣愣回答一声,然后双腿如灌铅般跟着她,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眼看中午了,陆家人都饿的不轻,老太太提议:“孙女婿,不如先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好。”
君戚这会儿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太太来京这些天被君戚的大方给养刁了,一进饭店就张罗着点一堆好菜。
陆乔她妈咕哝一声:“是不是点的太多了些?”
“有你说话的份吗?不想吃等会别动筷子,白吃还那么多话,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老太太一骂人,陆家所有人都低头不敢言语了。
菜是点好了,等付钱时,她笑眯眯看向君戚:“孙女婿。”
君戚“哦”了声,下意识掏兜,然后掏出来个寂寞,他不甚在意解释一句:“上午出去拜年,身上没带钱票。”
他此刻还丝毫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老太太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可想到这是个金大腿,强忍住心痛装大方:“没事,奶奶请你吃,你们先寻个位置坐着。”
就在陆父陆母内心感慨老娘大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转头,老太太就挂上讨好的笑脸问服务员:“同志,我这菜能退吗?”
“都已经打到你碗里了,你说能不能退?”
她被喷一脸,想如往常一样开闹,随即想到这不是潞城,她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讪讪作罢。
边慢悠悠掏钱,边小声唾骂:“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我孙女嫁进君家,我定要你们好看。”
君家,这餐午饭也吃的不痛快。
老太太一个劲唉声叹气:“老二你这爹当的心狠啊。”
“不狠,您就要有一家子无赖亲家了,以后还有收拾不完的烂摊子,您要愿意的话,我再叫他们回来?”
不得不说,君北辰是有招治老太太的。
徐清音当即就被噎的没了埋怨,火气憋进胸腔里,憋的生疼。
君定山哪能任儿子这么数落老婆子,虎着脸警告他:“老二,怎么和你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