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尧摊手,甚是无赖:“要有合适的人选顶替你,我早给你调走了,实在是没有比你更让我信任的人了啊。”
其实他当日引入王林,就是想着拿他来顶雷,唉……再看看吧,这个憨子还是有可取之处。
“你也知道这里的重要性,如果不掌握在我们手里,不管你调去哪里,你能坐的安心吗?”
这话直接给蒲欢年问住,陷入沉思,他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瞻前顾后。
而君尧趁他沉思之际,对着弟弟一招手,两人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直到走出g委会的大门,君战才出声问出心中疑惑:“大哥,我觉得铁路局是个不错的去处啊。”
“我知道,所以爷爷提出让君戚来怀城我才没有拒绝。”
君战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有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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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且在赞叹大哥的高瞻远瞩,随即一想不对啊。
“以君戚的年纪,他怎么也坐不上局长的宝座吧?”
“就非得是局长?趁他们争的头破血流,拿下一个副局长不挺好。”
“进可攻退可守,高明啊。”
兴奋完,想到君戚那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叹声气,情绪又低落下来。
“你想的再好,君戚要是不来,岂不都白瞎。”
一个脑瓜崩弹他脑门上。
“他来不来都不耽误我想,脑子不运转,放着当摆设么?”
君战捂额,眼角立马沁出眼泪,再松手,额头中间红着个包。
“不公平,你弹大嫂轻轻的弹,弹我就使出吃奶的劲,我还是不是你弟弟了。”
“你也说了你是我弟弟,萌萌可是我媳妇,你们两有对比性吗?”
君尧气死人不偿命,抛完这句话,抬脚走人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
君战欲哭无泪,只能仰望苍天。
“杵在那当门神吗?还不快跟上。”
“哦,就来。”
……………
晚上,齐聚胡家。
于明磊和王朝霞也被接了过去。
他俩和姜奶奶有话聊,三人虽然各自经历不同,但都是从那个艰难的年代摸爬滚打过来的,这会儿正在忆苦思甜。
“想当年,我家里七个兄弟,穷啊,一天两顿红薯稀饭都吃不起,我都岁了,瘦的麻杆一样,还不到这……”
于明磊对着小孙子的腰侧往上一点比了下。
“天天晚上都饿得睡不着啊,我又是大哥,最后没办法,村子里有人闹革命,我一狠心也跟着走了。”
“唉,也就是这一走才让我活了下来,我后边那六个兄弟,足足饿死两个。”
于明磊说到这里,比出两根手指,不停的颤抖,混浊的眼眶里也湿润了。
“老哥哥这也是没办法,那个时候多难啊,我们家兄弟姐妹个,能活到成人的才六个,如今就剩我一个了。”
姜奶奶提起这些,唉声叹气的,也是唏嘘到老泪纵横。
王朝霞能说什么?比惨谁还能惨的过她,她整个王家就剩她一人了。
“挨饿也好过招土匪,我们家倒是有点余粮,就此招了土匪的眼,一家从老到小共二十六口,一夜之间全没了。”
“我还是那晚住在女同学家里,才因此逃过一劫。”
王朝霞说的轻描淡写,脸上却布满泪水,眼睛里全都是恨意。
他们王家当年也是大户人家,有长工有仆人,她还上过两年洋学堂,不过弹指间,全都被毁了。
“唉,王妹子你也是命苦,土匪这起子丧天良的东西,也就会窝里横,真要有能耐,他们怎么不去抢那些洋鬼子?不去杀侵略者?那样倒叫我佩服一二。”
王朝霞一抹眼泪,恨恨出声:“老姐姐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欺负同胞算什么本事,新中国成立后要剿匪,还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说这些都是同胞,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