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对称啊!
我自是没把心里话说出口,面上学着沈星乔的做派,委屈地眨巴眼。
爹都说别吵了,她还哭。
忤逆家主是要家法伺候的,我也不想妹妹因为爱哭而吃板子。
2那天,我左右开弓,不知什么是对手。
自小就没受过委屈的沈星乔被我扇到麻木。
她每每想要装哭拿乔,我都在一旁阴恻恻地转动手腕,蓄势待发。
我总有一万种合理掌掴她的理由。
可堵不如疏,第二日我向母亲问安敬茶,沈星乔却有一出好戏等着我。
隔日,我从一进门便恭敬福身,问母亲安。
同样来问安的沈星乔果然有新花样。
她一改往日高门贵女的矜持,素衣淡妆地坐在主母之位的脚踏边上。
这模样看似做小伏低,实则她稳坐相府主母身旁最近的位置,无声地向我宣示着她的***。
姐姐来了,妹妹给姐姐请安。
不等母亲开口让我免礼,她抢先起身。
温驯恭谦得看不出半点夜里不睡觉,在床头扎我小人的怨毒。
然而,她的礼才行到一半,大娘子已经替我将她扶起来。
一家人不在乎这些虚礼。
你自小体弱多病,何必强撑着一大早来向母亲请安。
她们母女情深,我可还蹲着身子,等母亲把我叫起来。
可后来,我才想清楚,原来这就是我的好母亲给我的下马威。
然而,这种不痛不痒的膈应相比沈星乔往日待我的千万种折磨根本聊胜于无。
我还是奴婢身时,沈星乔曾罚我捧着盛满滚烫热水的洗脚盆,跪在三伏天的门外。
只要热水变温,自会有人为我换来一盆新烧开的热水。
她也喜欢将一双脚踩在我的脸上,肆无忌惮地踏压我的口鼻五官,直到我的眼球险些被她的足甲刮破。
每一次,她将足尖塞进我的嘴里,强迫我口齿不清地谢主子赏赐,夸她的玉足香软玉滑。
而现在,大娘子与沈星乔笑闹半日,才故作恍然想起我。
如珠,母亲不叫你起来,你生气了吗?
我蹲身不动,乖乖地摇了摇头。
可这不妨碍她坚持对我多加揣测。
母亲知道你肯定有气,我也并非为难你。
只是母亲见你昨日肆意妄为,欺辱妹妹,今日为娘想教你的第一课就是女子要以仁孝为先。
世家嫡女应当孝敬长辈,仁爱弟妹。
星乔有什么做得不对,你应该宽恕她,而不是对妹妹动手。
这回,我收起牙尖嘴利的做派,脸色委屈,好似踢到铁板。
母亲,如珠知错了。
余光里,沈星乔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
她扳回一局,两侧的脸颊都仿佛没那么肿胀生疼。
好,那你起来吧,以后要与星乔好好相处。
大娘子话音刚落。
我起身上前,不带犹豫地一耳刮子扇到沈星乔的脸上。
3啊!
沈星乔的脸本来就高肿充血,我这一耳光无疑是伤口撒盐葱姜蒜花椒辣椒粉,一顿爆炒。
她登时痛得尖叫,涕泗横流,毫无形象。
大娘子立即拂开我,她怒目圆瞪仿佛我是欺了她女儿的恶人。
沈如珠,你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