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忠扬唇一笑,随即又附和道,“王爷说得是,您是至情至性之人,被您爱上的人才是真正的幸福。”
闻言,庄子恒显然是高兴极了,拉著陆忠就要进去喝酒。
过了不多久,王府总管急匆匆地赶过来,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庄子恒训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院子。”
“王爷,大事不好了,看门的下人禀报说,聂护卫已经离开了王府。”
庄子恒神色大变,脸上满是恼怒之色,呵斥道,“混账,是谁放他出去的,我不是说了吗?决不允许荆停云……”
庄子恒自知失言,没有再说下去。他气恼地瞪向总管,吓得总管不得不解释说,“守门的人说,聂护卫是翻墙过去的,他也拦不住啊。”
不等庄子恒开口,陆忠便说道,“王爷不用著急,属下立刻带人追上去。”
说罢,陆忠正欲离开,庄子恒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两人挑选了十多名精锐护卫,急匆匆地离开王府。
“王爷,您说,聂护卫是往哪里去了?”
庄子恒气得面红耳赤,怒道,“还用得著说吗?他肯定是听到我们的话了,刚才的声响就是荆停云发出来的,混账,他一定是去了相府。”
看到庄子恒如此愤怒的样子,陆忠反倒是不急不闹,神色间更是带著一股淡淡的笑意。
两人带领十多名护卫,终於在半路上堵住荆停云的去向,看到那人手握宝剑,神色肃然地看向自己,庄子恒心里咯!一下,隐隐察觉到了什麽。
“三更半夜的,飞云想去哪里?”
即便如此,庄子恒的脸上仍是带著温柔之色,慢慢地走向荆停云,眼眸里透著浓浓的情意。
然而,荆停云只是笑了笑,随口答道,“四处走走,不劳王爷费心。”
庄子恒冷哼一声,厉声道,“四处走走还要带著剑?”
话说出口,庄子恒强逼著自己露出笑容,他柔声道,“来,飞云,我们一起回王府。”
荆停云皱了皱眉头,为难地说道,“可是,我是荆停云,不是聂飞云,况且,相爷现在有危险,属下不得不赶过去……”
“住口。”
听到这话,庄子恒顿时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怒目圆睁地瞪向荆停云。
“你是什麽时候想起来的?今天去飞云山的时候?”
荆停云收敛了笑意,平静地答道,“一年前。”
庄子恒心头大惊,胸口憋著一股怒火,却又不仅仅是气恼而已。
“你是故意留在我身边的?是啊,我差点就忘了,三年前刺杀赵又清的事情已经让你怀疑我了,对不对?”
荆停云眯缝著眼眸,笑而不答。庄子恒见状,不免越发气恼,怒吼道,“混账,要不是我把你救走,你早就死在崖底了,三年里,我难道对你不好吗?荆停云,我说过,只要想要的,我统统都给你……”
看到荆停云没有丝毫反应,庄子恒的眼中露出痛苦之色,他又道,“赵又清是怎麽对你的,我又是怎麽对你的,难道我对你的好还比不上他吗?荆停云,只要是庄子恒的,统统都是你的,还不够吗?
荆停云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他淡淡地说道,“对不起,王爷,情之所锺,我也无能为力。”
一句“对不起”怎麽能说清他们之间的纠葛,不错,庄子恒确实对荆停云百依百顺,只要那人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什麽都不计较了。可是,当荆停云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又是如何地挣扎和痛苦。在他失忆的那段日子,他并非对庄子恒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感动於那人对自己的用心良苦,可是,他也不能忘记庄子恒对赵又清的狠毒。
他一直隐瞒了恢复记忆的事情,就是为了阻止庄子恒对赵又清下毒手,但是,每次看到庄子恒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样子,他并不是没有挣扎……
罢了,如今说这麽多也是无用,他必须立即赶到赵又清的身边,绝不能让那个人有危险。
这时,庄子恒忽然一声冷笑,怒道,“好,不管你是荆停云还是聂飞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王府的,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
荆停云的武功再好,面对十几个高手,他也没法立刻脱逃,就在两方对持的时候,荆停云神色紧绷,低声道,“王爷,如果相爷死了,我会恨你的。”
霎时,庄子恒神色大变,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能把你带回去,就算你恨死我,我也不在乎了。”
说罢,庄子恒一声令下,手下人马步步逼近,不给荆停云逃脱的机会。荆停云心里著急,再也顾不得其他,霎时,手里的宝剑出鞘,银白的剑身反射著月光余辉,深深地刺痛了庄子恒的心。
“不要让他逃了。”
闻言,十多个高手团团逼近,务必要活捉荆停云,荆停云惦记著赵又清的安危,免不了慌乱失措。然而,他的武功本就十分高强,这才没能落於下风。
庄子恒心里著急,恨不得亲自动手把荆停云带回去,一想到荆停云会回到赵又清的身边,他的胸口便痛得难以呼吸。
“只要抓住荆停云,本王自有犒赏。”
听到这话,那群高手下手越发狠辣,逼得荆停云连连後退。霎时,其中一个人用匕首偷袭,在荆停云的左臂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很快就浸湿了衣衫。
“混账,谁让你们伤他的。”
庄子恒心里越发焦急,说不清是担心荆停云会脱逃,还是担心他的伤势。看到那人宁可苦苦奋战,都不愿意跟自己回王府,他更是感到从未有过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