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谕在将军府待了没有多久便回来了。
凝夏伺候着颜谕沐浴更衣,颜谕在外头受了些风,现在觉着有点头疼。
而且在外头忽悠人是真心累。
萧承冀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来就看见颜谕在窗边坐着写字。
她里面穿着白色中衣,外面蒙着一层茜红罗衣,湿润的墨全部散在肩上,眉眼清晰肤色苍白,看着有几分楚楚可怜。
萧承冀走到了颜谕的背后:“在写什么?”
其实颜谕是现在睡不着练一会儿字,倒没有认真写什么。
颜谕无精打采的把打听来的消息和今天去威远将军府的事情说了说。
萧承冀听到一群武将去威远将军府上,一个个都心怀不满甚至诋毁朝廷,冷哼一声道:“不要命的莽夫,真以为自己能翻天,改天诛了十族就老实了。”
颜谕生气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是啊,你们萧家最大,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不管对人家做了什么缺德事,都不允许人家生气,人家都是你们的奴婢行了吧?”
今天冠冕堂皇的说出那样一番话,萧承冀不脸红,颜谕都觉得脸红难开口。
她就算用尽了力气,萧承冀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反而觉着有点酥麻,他盯着颜谕的脸看了一会儿:“再掐一下。”
颜谕:“啊?”
这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萧承冀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太对劲,他咳嗽了一声:“总而言之,你让马功明白利害,没有趁机作乱连累一群人送命,这样很不错。”
颜谕道:“殿下,您还是先将消息锁了,别把风声传到太后手里,免得被太后当成把柄将他们都杀了。这些人的位置若是没了,换成郑家提携上来的,不仅会威胁到您,将来有了什么战事,整个魏朝都会遭殃。”
萧承冀点了点头:“本王知晓利害。”
他让两名暗卫进来,吩咐了一些事情让他们下去。
说实话,和颜谕讨论朝廷事情,比和那群谋士讨论要放心多了。
毕竟他和颜谕夫妻一体,彼此就算不熟,两人未来的利益也是紧密绑在一起的。
那群谋士效劳于他,明天有可能因为利益效劳于别人,就算忠心耿耿,将来也有可能因为各种事情生出二心。
所以有些真正紧要的秘密,萧承冀压根不可能拿出来和他们探讨。
颜谕看他还穿着厚重的蟒袍戴着金冠,起身去给他摘了冠。
她抬手时宽大的衣袖往下垂落,一截雪腕擦过萧承冀挺拔的鼻梁,刹那间他嗅到颜谕身上沁人心脾的甜香,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不知道颜谕在威远将军面前怎么训话的,想必是疾声厉色狠狠训斥了一顿。
没能亲眼看见这种场景,萧承冀心里有点失望,他觉着颜谕起脾气骂人应该还是很可爱的,就像一只张牙舞爪追着人去咬的小猫。
说起来自己将来要是把她惹毛了,她会不会也这样脾气,想想还挺……
萧承冀不知不觉中抓住了颜谕的手腕,低头去看她的脸。
颜谕有些不理解,好奇的看向萧承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