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忙活着,婵儿和巧儿站在正房门外,余光看着回来的无双。女子脚步柔柔如水,面容恬静,还是她们最初见到的美人姐姐。
无双回看她们,点了下头算是招呼。
走进屋,房门一关,凛冽寒风隔绝在了外面。
龚拓坐去榻上,手掌拍拍身旁位置,“过来。”
无双解下斗篷,缓步过去,随他意思坐下,一双水眸看着男人,好似里面盛满了千言万语。
甫一靠近,女儿暖香钻进鼻息,是他为她浸种入肌理的百馥香露,目光不禁流量去她的勃颈间,细弱的脉搏跳动,鲜活美丽。
“你呀,就是胆子小,”龚拓手攥上那只细细的手臂,直接拉人靠在自己身前,“你人在安亭院,谁敢害你?”
无双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强健的心跳声,晓得他说的是上次在向阳院的事。她问他,有一天自己不明不白死了呢?
骄傲的他,总以为所有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而她娇弱可怜,必须躲藏在他的庇护下。可他真的了解过她的处境吗?
这句话没有让她欣喜,也没有触动,心境早已淡然。
“话还是这么少?”龚拓的指肚略粗粝,从女子眼角一路下滑,最后停在白玉一样的颈项出,眼睛眯了下,“该死的东西,就该废了他们的手!”
无双这才反应过来,脖子上有一条浅痕,是当日龚敦闯入课镇院,慌乱中划了一下,后面没有及时处理,留下一条不易察觉的伤痕。她知道龚拓不喜欢自己身上有一点伤痕,便想起身离开。
“别动。”龚拓把她拉了回去,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一小盒药膏。
看来是早有准备,开了盒盖散发出清新的药香气。男人细长的手指沾了药膏,随后为她轻抹在淤青处,生怕重了弄疼她。
无双任由他,门关上,他会展现出对她的宠爱,比如现在。
回忆像涓涓细流蜿蜒,过往历历,她脑海中的过往,大半关于龚拓的,这些年她就像影子一样依附他。
可韶华易逝,色衰爱弛,她这辈子还想为自己活一回。
门板被人从外面敲响,一个婆子的声音传进来:“世子,膳食备好了。”
龚拓道声送进来,下一瞬还看着他发呆的小女子蹭的离开,垂首站去一旁,眼睛盯着鞋尖。
“羞什么,还怕被人瞧见?”他笑了声,拿眼看她,怀中空留一团幽香。
饭菜送上来,几个婆子很快退了出去,过程中连眼皮都没抬。
龚拓站起,长臂一伸揽上无双腰肢,带着往饭桌走:“用饭。”
他带着她,享受那份独自掌控的感觉。五年,无双在他掌下一点点被琢磨成如今模样,怎么可能放手?
夜里,无双没踏出正房,甚至里面没让人进去收拾饭桌。
卧房一直没有熄灯,两个婆子小心推门进去,手里端着铜盆,水温正好。
“过几日去牛头岗有公务,届时带上你,可去趟佛寺。”龚拓揽着软软的人,在她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