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晚间都看不到方彦昊了,明明是最重要的一日,一切都要留在那一刻。
&ldo;春樱,你今日要与我形影不离知道吗,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娘家人。&rdo;
&ldo;公子放心吧,绝不离开您半步。&rdo;春樱嘴上马上答应了下来,心下又有些为他难过。
张扬一直在院中检查是否准备妥当,只要是看到他的小厮婢女都会热情地对他说一句&ldo;恭喜公子&ldo;,他也知道这些细节都是方彦昊安排他们的,现在觉得他虽然没有在身边,却又无所不在。
林碧玉跟着张扬比他更加操心,一看已经到了酉时就催着他去换喜服,等着办仪式。
张扬反而有些不紧不慢:&ldo;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怎么这么急?&rdo;
可被林碧玉和春樱左右架着就往房里走,&ldo;公子快些,还要安排梳妆打扮,不能慢。&rdo;
一排排婢女鱼贯而入,围在张扬身边为他打理着一切,春樱作为&ldo;娘家人&rdo;负责给他梳头,梳着梳着停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听到春樱带着哭腔地说道:&ldo;公子你一定会与少爷白头偕老的。&rdo;
&ldo;白头偕老&rdo;这个词在他的世界里是一个空白,在这个时候被春樱说了出来更像是一个美妙的&ldo;预言&rdo;,如果可以,他也愿意与方彦昊白头偕老。
&ldo;少爷走吧,时辰到了。&rdo;
张扬站起身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明明只是从这个院子走到另外一个院子而已,却每一步都走的双腿微颤,由着春樱搀扶才没有出现意外。
&ldo;公子到!&rdo;
这一声喊叫同时勾起了张扬与方彦昊两个人的面容。
整个院子站满了人,可两人却能准确无误地对上对方的眼睛,柔情似水,这一眼就是一生。
方彦昊站在堂前,直直地看着他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少年红服之下,还是那么的骄傲自在,一顶金冠束住了所有的头发,五官俊俏下神采奕奕。
迎着向前几步拉住了他的手,两人站在堂前。
堂前摆着红烛,桌椅。只不过椅子上空空如也并没有长辈见证。这些也不是张扬安排的,看到这一幕还有些惊讶。
方彦昊对着旁边的红儿点头示意,红儿转身走了出去。随后领着四人走了出来。
&ldo;爹、娘,还有二铃,你们怎么在这?&rdo;
张扬还对堂前莫名其妙的空桌椅不解,一转头竟然发现自己的养父母都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已经顾不上了其他,在看到他们的是一瞬间就如同有了真正的靠山一般,又惊又喜脱口而出。
养父其实也是同样的激动:&ldo;是方少爷提前把我们请过来的,说要给你个惊喜。&rdo;
张扬看着自己的身边人悄悄给自己安排的惊喜,心中已经被幸福填满。
方彦昊与他扶着养父母入高座,上有天地下有父母作证,已经是完美无缺的婚礼了。
红娘在一旁继续着仪式,周围不断响起的乐声震耳欲聋,人群中不断传出的欢呼让两人都沉浸其中。
张扬此时此刻只有放空自己,他也知道方彦昊也是如此,这一刻两人已经等的足够久了。
&ldo;一拜天地……&rdo;
&ldo;二拜高堂……&rdo;
&ldo;夫夫对拜……&rdo;
你属于我。
我属于你。
礼毕之后,方彦昊一直握着张扬的手与他形影不离,也只有现在他才终于敢如此大胆的在所有人面前如此这般,这个身份是他必须让外人知道的,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
张扬与方彦昊一同走到养父母的桌边,一句话还未说,先跪了下来,手里举着酒杯说道:&ldo;爹娘愿意来参加我和方彦昊的婚礼,对我来说这辈子已经知足了。孩儿虽然在远方,但是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们,日后你们愿意来杭城,我愿意一直侍奉你们到老,养老送终。&rdo;
养父母看着他们俩磕过头后扶着他们起来,说道:&ldo;快起来吧,是方少爷知道你放不下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这些日子你走后,我们已经想通了。你对方少爷有情有义,方少爷对你也这么珍重,爹娘理应过来看看。&rdo;
&ldo;这大好的日子不要说这些话,只要你愿意一直叫我们爹娘,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求的了。爹娘看着你们两个人,心里好受。&rdo;
二铃身边跟着高致远走到他们身边。
高致远作为方彦昊的同窗,这次也是特意过来祝贺他们:&ldo;哈哈哈,郎才郎貌,恭喜恭喜啊。封兄娘子有孕不能前来,不过放心,礼金绝对不少。&rdo;
在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好友在身边也是一件幸事:&ldo;谢谢你们。&rdo;
二铃手里拿着一个手帕递给张扬说道:&ldo;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给你绣了一个手绢。&rdo;
方彦昊笑着说:&ldo;二铃姑娘有些偏心呢,只给新娘子绣,不给我绣一个。&rdo;
张扬在旁边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和二铃说道:&ldo;你别理他,只要是我有的他都吃醋。也恭喜你和高兄。二铃,我真为你高兴。&rdo;
二铃在旁边都脸红了,高致远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ldo;快坐吧,吃好喝好。&rdo;
院子里只是摆了十桌不到,张扬与方彦昊与亲朋好友坐在一起,张扬时不时的看着方彦昊,心里却有些难过。方彦昊这么为自己着想,而他的亲人一个都没在。
乘着夹菜的空隙偷偷问方彦昊:&ldo;娘子在想什么?&rdo;
方彦昊只是给了他一个&ldo;放肆&rdo;的眼神,说道:&ldo;我在想‐‐看来只有晚上洞房,你才能知道谁是娘子、谁是夫君。&rdo;
张扬还以为他在难过,谁知道张嘴就是骚话,扭过头与养父母说话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