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合卺礼不在坤宁宫,而是在养心殿,也就更无人置喙。
哪儿不是合卺呢,反正酒喝了,头发剪了,袍子系了,生饽饽吃了,就够了。
整个大清都是皇上的,万岁爷明显就是冲着一辈子就这一次大婚的劲头在折腾,有不赞同的也得等到过了今日再弹劾,谁也不会当场触皇上霉头。
好在除了这亿点点出格的地方外,其他的规矩都没再出现什么变故。
合卺礼后,皇上在乾清宫朝见大臣,皇后去坤宁宫接受命妇跪拜,这些都按着过去的规矩来,一点没变动。
而后便是在乾清宫和保和殿的宫宴,那跟耿舒宁就没关系了。
作为新嫁妇,她只需要端坐洞房,等着皇上喝完大酒回来洞个房,大婚日便算是结束了。
至于后头的奉先殿祭拜所谓庙见礼,颁诏礼大赦天下,加开恩科,还有庆贺礼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见这些,都是后头的事儿了。
等耿舒宁能真正坐下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她整个人几乎是被巧荷和晴芳给架进门的。
一进门,耿舒宁就气若游丝冲陈嬷嬷伸手——
“快,救命!”
她脑袋快被压断了,脚底板子都快叫花盆底给硌肿了!
别人结婚是要钱,她结婚是要命啊!
陈嬷嬷被唬了一跳,嘴里呸呸呸,紧着脚步上前。
“这样大喜的日子,主子可不兴说不吉利的话,快呸出去。”
耿舒宁有气无力地靠在巧荷身上翻白眼,她没力气呸了,嘴巴干得快冒烟。
因为这身婚服不方便去官房,她今天就没怎么喝水!
好不容易被摘下了顶戴,解开了那一身绣着金线的披挂,被扶进了浴桶里,耿舒宁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躺在浴桶里,呸了一声。
她脸上的妆根本就没吓到那狗东西,忘了他成过一次亲了,反倒是给了个好一个‘惊喜’!
她下辈子都不打算再举办婚礼了!
要不是巧荷和晴芳在旁边伺候着,耿舒宁都能在浴桶里睡着。
等好不容易爬出来,陈嬷嬷已经准备好了好克化的晚膳,耿舒宁都已经饿过劲儿了。
她有气无力趴到桌子前,“巧荷和晴芳、巧静你们三个也辛苦了,今天让其他人值夜吧,你们都早些回去休息。”
巧荷三人确实累得够呛,一路都是走过来的,还要扶着个辣么沉的主子,从善如流退了下去。
陈嬷嬷倒是有心叮嘱几句:“主子别积了食……耽误正事。”
耿舒宁眼冒凶光,“我今儿个剩下的正事就是吃饱喝足睡觉!”
陈嬷嬷:“……”算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