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我”声音极度不稳,“你想我留下来对不对”
像燃烧的云,高悬着,飘渺着。
“放开”宴玦还在骂,可挣扎的动静已经聊胜于无。
衣服磨在石阶上,是喑哑的弦,环佩碰在硬地上,是粹重的筝。嘶鸣交响,破开寂空。
腿被打开,又被折了起来,仰躺在硌硬的台阶上,后背随着某个人的动作,止不住得往上跑。
宴玦高仰起脖子,手臂圈在他耳侧,一口接一口的短气吐出来,浑身都在发抖,像一尾搁浅在岸,垂死挣扎却又濒临窒息的鱼。
极致的脆弱,难以言喻的漂亮。
重尘缨一点儿没动他的衣服,交领口是完整的,长带是紧扣的,只是欺压在他身上,捧住脸死死盯着他遥远又咫尺的眼睛。
隔着视若不见的蔽体之物,挤压,顶撞。
不加收敛地冒犯。
恨不得骨头打碎,血肉拆烂,再拿金针银线粗鲁又密切地缝合在一起。
这场没有实质的交锋持续得并不久。
重尘缨忽然停下来,猛地把宴玦搂进怀里,齐齐倒在台阶上,手臂禁锢着后背,抱得又死又重。
宴玦回抱住他的肩膀,下巴搁在颈窝,腿还挂在那人身上,同样不顾一切地拥抱,勒得发痛。
发丝缠在一起,铺撒在一阶一阶的白砖上,激烈的,荒唐的,疯狂的,克制的,压抑的。
他们竭尽全力相拥,也竭尽全力按住爆裂的火。
“如果不是地方不对,我真的会现在就”重尘缨闭着眼睛,没把话说完,声音还有余热。
宴玦忍着把他一脚踹下去的冲动,嗓子里哼出声沙哑的嗤笑。
夕阳已经落下了大半。
庙前的灰白台阶,是两个人倒在中间,紧紧相拥。
“宴玦”重尘缨的声音轻极了,侧着脸蹭他的耳边的头发。
“我留下来,只是为了你。”不是强调,只是在说给他听。
宴玦按上他的后脑,五指深进发丝里,哑声接道。
“好”
“为了我”
天边还剩最后一缕暗红霞光,没有降临在任何地方,只平等地出现,平等地凝望。
庙门前黯处,我心昭昭。
【作者有话说】
酣畅淋漓,给我写爽了反正
有点喜欢
“还难受?”重尘缨把宴玦抱起来,坐在了台阶上,又摸到他后背沾满尘灰,便抬手拍掉了。
“有点。”宴玦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心跳依然躁动。
重尘缨正对着他蹲在下面一阶的台阶上,那阶梯不高,和坐着的宴玦依然差不了多少。他把手移到那人腰上,就要给解开结扣:“那我帮你弄出来。”
“别”宴玦急忙按住他的手腕,拽了出来,“裤子得脏了,等会还要见人。”
他伸出手,重尘缨便主动搭上肩膀抱紧了:“给我抱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