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玦”呕出一口血,变成了那个小男孩。
蝶妖善幻境,重尘缨恍惚想起来。
男孩被掐出脖颈,悬挂在半空,表情惊惧,抓挠着重尘缨的手臂,语带威胁:“你敢杀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重尘缨冷哼一声,手上松开脖子,在蝶妖庆幸着即将摔落在地之际,不渡生猛然穿胸而过,钉进了墙上。
“啊——”男孩凄喊一声,面色发白又颤抖,近乎晕厥。
重尘缨抱着手臂,冷眼相看,嘴唇角洋着凄惨的笑。
看木剑贯通骨肉,大口大口地饮着血,锋利的刃被还算坚韧的胸骨逼停,成为了支撑蝶妖残破躯壳的唯一支柱。
男孩虚虚扶住剑柄,一口一口的血吐出来,污浊了下半身,污浊了青石地面,却洗爽洗透了重尘缨的蛇心。
蝶妖没有灵力再维持人形,残败的黑色翅膀从背后伸出来,一惊一颤地扑闪着。
重尘缨看着那翅膀,再生恶意。
无需刻意,他便发现剑柄每拔出来一寸,那翅膀就会破碎一点,变成黑色的灰烬,燃烧、蒸腾,然后消失。
多好看的场景,多漂亮的画面。
他正在兴头上,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被血腥和暴力麻痹着,更没注意到腰上悬挂的、宴玦给他的蓝色圆珠发起了亮光。
沸腾充斥间,他恍惚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重尘缨——”
他怎么又一次听见了宴玦的声音。
可蝶妖就在眼前。
是从背后传来的。
汗毛乍起。
重尘缨猛然僵硬了动作。
隔天的太阳已经迎来日出,微亮的黄光落在半边脸上,却不觉有何温度。
只有血液在瞬间倒流上涌,凉气弥漫,连大脑也发了白。
【作者有话说】
警告警告,一级训狗警告
欲抑先扬
“重尘缨——”
重尘缨僵硬又缓慢地回过头,于意料之中看见了宴玦。
蝶妖从墙面摔下来,肉泥一样摊在地上,许是落地的声音过于惊异,让重尘缨也差点栽个踉跄。
他在持续的耳鸣里抬起头,视野恍惚间,隐约看见了一张眉头紧锁的脸。
“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昂扬顿挫,只是尾音陡降,甚至有轻微的发颤。
心脏在瞬间高悬断崖,抽搐又绞痛。
是厌恶吗,是憎恨吗,还是后悔
没有人会爱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