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还要继续吗?”
“……要!”虽然纪因蓝还晕乎乎没缓过劲来,但他还不想服输。
他今天要让胃和脑子知道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许最轻轻抿起唇,没应声。
纪因蓝闭了闭眼,在椅背上靠了一会儿,见登山道已经没了北川一中的旗子,才想起来问:
“许最?”
“嗯。”
“你为什么会在这?你没跟队伍一起?什么时候被落下的?”
“……”
许最垂下眼,沉默片刻,抬手有点不自然地摸摸耳朵:
“我走不动了。”
“?”
“很累,坚持不了,不想继续。”
许最悄悄看了纪因蓝一眼,但有帽檐遮挡,他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和下巴。
“陪我回去休息吧?”
他语速放得有点慢,声音很轻。
他垂下眼,眼睫在眸子里落了一层影子:
“……蓝哥。”
邀请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最一声“蓝哥”叫得纪因蓝耳朵发麻。
“许最,你特么……”
纪因蓝感觉耳尖有些热。
说着奇怪,这称呼明明是他教着让喊的,现在倒是他先听着难受起来了。
都怪许最,叫哥就叫,用这语气……
“……你特么别撒娇!”
纪因蓝咬着牙道。
“……”
许最微微扬了扬眉。
“你自己回去不行……?”
“一个人害怕。”
他垂眼看着纪因蓝轻轻抿起的嘴唇:
“好不好,蓝哥?”
纪因蓝最终还是跟许最一起回了房间,路上许最给于妙打电话报备了,于妙没说什么,只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纪因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底是着凉了熬夜了早饭没吃好了还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胃一阵阵地难受,浑身乏力困得要死,走个路脚步都是虚的,下山全程都得许最帮着扶一把。
回房间后,他换了身衣服,直接埋进被窝里不动了。
许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但纪因蓝脑袋昏昏沉沉,根本没有注意到。迷糊着好像要睡着时,却又听见房门锁开时“滴”的那声电音——是许最回来了。
“纪因蓝。”
许最喊他的名字,纪因蓝没理他。
后来,他听见那人走近了,连带着他身上那股栀子花香也飘了过来。
又有微凉的指尖撩开他的发丝,用指背拭了拭他额头的温度,离开时像是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蓝哥。”
许最在床边叫他,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说话也没带什么情绪,但语速放慢咬字放轻,莫名就显得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