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别管了。”
“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
许嘉名不说话了,电话里传来他妈妈喋喋不休的斥骂声,把手机放在一边,他仰躺到床上,眼睛盯着低矮的屋顶,房间里有淡淡的樟脑丸味,是邵木兰之前买来除湿的。
邵木兰――她弯腰给学生指导的画面在脑中来来回回,许嘉名心情稍微缓和了点。
终于等到他妈妈挂断电话,许嘉名无声吁了口气。
隔壁安静了,邵木兰歇了一会儿去敲门,“要出来走走吗?”
他们绕着操场一圈圈地散步,邵木兰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会一直留在这里?”
“等带完这一届,会去其它地方。”
“一直支教吗?”
“为什么要问?”
“朋友之间的相互关心。”
许嘉名了然,“可能会一直支教,也可能找个稳定一点的工作,生活这事谁说得准呢?如果所有的事都被安排好了,还有什么意思。”
邵木兰点头,听见许嘉名问。
“那你呢?除了我还有什么其它的朋友吗?都不经常见你跟人联系。”
邵木兰回答,“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天色尚早,太阳才刚刚落在山头,榉树叶子绿油油的,里面也会有枯叶随风飘落。
邵木兰想起来问,“你之前教他们唱过什么歌吗?”
“《苔》《龙的传人》《平凡之路》……都是现学了,再拿着歌词教他们清唱。”
“挺好。”
青溪,双子玫瑰大厦。
裴世玉引着阿昭进了电梯,按下楼层,电梯里装着镜子,映着阿昭一身蓝色油画晚礼服,用簪子半绾发,露出纤细的脖颈,未敷罗粉,已是娇楚动人。她低头,看着自己一双淡金色的浅口高跟鞋,悄声问裴世玉,“会不会有些太庄重了?”
“不会,这样很好。虽说是家宴,但毕竟谢家经商,来的商业伙伴很多。”
“要不我还是等明天……”
“来都来了,”裴世玉拉住想摁下电梯走人的阿昭,“他们都很想见见你。”
裴世玉试着转移阿昭的注意力,“钱我以你的名义捐给了一个乡村支教的公益组织,首饰托人送到了你店里,你回去就能看到。”
“回礼我放在了你车里。”
什么时候?
裴世玉愣神的功夫,电梯门开了,一个夫人和一个年轻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又重新合上。
那衣着高雅华贵的夫人抬眼看去,他儿子跟一个模样生得极好的姑娘待在电梯里。之前她出差,这姑娘只听家里人谈起过,没想到他儿子今天真把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