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裴煦住的酒店香氛都没有问题,今天算是意外,但陆执也意识到了自己考虑问题根本不全面,甚至非常疏忽。
再比如今晚,他知道裴煦没吃饭,但是因为要赶路,他也没继续劝裴煦。
陆执很清楚裴煦对手下人很好,起居很少要他们这些助理特助负责,但裴煦不需要却不代表他可以真的默认自己没有这些职责。
霍应汀看面前的人被自己说得开始自我反思,叹了口气,心想他一个对家,竟然也沦落到给裴煦训练手下了。
“今晚你要是不放心,就拿着手机按好110在门口守夜,如果听到你老板在里面呼救你就立马报警踹门把我制服,懂了?”
霍应汀语气嘲讽,就差明晃晃地说“老子不是法治咖”了。
忙了一天,他也很累,捏了捏眉骨,对陆执道:“去把他的手机充电器和晚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拿来。他要是醒了自己会回去。”
就裴煦那样,估计一秒都不会在他那里多留。
陆执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回去拿。
五分钟后,霍应汀拿着裴煦的东西回来,推门时放慢了动作,他先把裴煦的手机充上电,屏幕亮起时,发现壁纸是一张日照金山的照片,霍应汀想了想,似乎在裴家的那面照片墙上看到过。
他放下手机把被子掀开,然后走到沙发前站定。
霍应汀抿着唇,紧绷的肌肉看起来有些紧张。
半晌,他弯下腰,伸手轻轻绕过裴煦的脖子和腿弯,慢慢把人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很轻,根本算不上有份量。
霍应汀想想也是,他吃得那么少,能有多重。
黑夜里,月亮渐渐被乌云遮盖,霍应汀走了一步,裴煦的脑袋因为惯性一动,偏头靠在了霍应汀的胸膛上,侧脸和嘴唇的柔软触碰上绵柔真丝的睡袍,隔着布料紧贴着他的胸膛。
像是吻在了心脏上。
明明不算热的温度,霍应汀却骤然僵硬。
脉搏跳动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格外响亮,像是在他的耳朵里狂震。
霍应汀咬着下颌,紧绷着将人放到了床上,等抽了手,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他有些气愤地看着床上躺着的裴煦,但睡得很好的人此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还翻身抱着被子,发出了下意识的模糊呓语。
“嗯”
霍应汀气得有些牙疼,俯身泄愤似的隔着空气在他额头弹了一下,低骂。
“真把自己当祖宗了。”
狭路
翌日,裴煦难得地睡过了自己的生物钟。
九点半,裴煦才在阳光下慢慢转醒,昨天的过敏症状轻,今天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他揉着眉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霍应汀这里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