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呐,指挥官心尖尖上的人,他们怎么敢带走?
沈聪突然后悔今天来的为什么不是许飞,他拿着二把手的工资,却要操心一把手的事。
真是……没天理!
然而现在一边的唐栗却没外表看起来那么好,她的身体里正在经受着巨大的痛苦。
渴……
好渴……
第一次把浑身异能全都抽干,唐栗感觉到她的五脏六腑都在被烈火灼烧,除了脑袋,剩下的部位就像被架在了火上翻来覆去地烤。
她终于体会到秦乱第一次觉醒时那种痛苦。
她想喝水,很多很多的水……最好有一口大缸,将她泡在水里,里面放满了晶石……
她抬起手,轻轻勾住秦乱的衣袖,“秦乱……我好累啊……”
好想吃晶石。
来不及说出口,她眼前一黑,彻底坠入无底深渊中。
秦乱慌忙抬手,将唐栗即将软倒的身体护在怀里,然后目光冷沉地往沈聪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抱着唐栗,大步走进了车里。
“指挥官,这不合规矩,唐栗她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应该把……”
秦乱一个眼神看过去,说话的男人腿肚子颤了颤,没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
唐栗行走在混沌间,触目漆黑一片,脚下轻飘飘的,恍若无物。
她看到前方透下一束光,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正蹲在光下,沉默地用双臂环住自己。
是唐粒?
她往前走了一段,却发现无论她走多久,她和唐粒之间的距离
都是不变的。
“喂,小废物!”唐栗凝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和她比起来,那张脸更加稚嫩,眼瞳清澈如水。
单纯如白纸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去污染她,在上面画上道道污迹。
真是……让人讨厌得紧。
念头刚落,那束光突然消失了,连带着唐粒一起,完完全全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唐栗心里陡然一跳,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处异度空间内,没有时间,没有实体……
“滴——”的一声,电子钟准时响起。
那一瞬间,所有感官全都回到了身体里。
唐栗睁开眼睛,神思还有些迷糊混沌。
洁白的天花板,充满消毒水气息病室,床头鲜花娇艳欲滴,花瓣深深浅浅交叠在一起,犹带露珠,散发着令人迷醉的芬芳。
是第二病室。
秦乱撑着头靠在一边,纤长如鱼骨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层淡淡青灰色阴影,眉宇间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疲色。
唐栗伸手摸了摸他微蹙的眉心,用指尖将那抹疲色抚平,干涸已久得心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病室的门发出一阵轻响,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唐栗慌乱地放下手。
男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多岁,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镜框,斯文儒雅。
唐栗撑着被子坐起来,视线透过他,落在了半掩的房门外,打眼一扫,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
唐烬、云安、沈聪、许飞、张霁……连许愿都来了。
门口有两个守备军拦着不让他们
进来,唐烬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不敢大声说话,似乎是怕吵到病室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