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食吃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落下了帷幕。
因为祭祀是明天举办,今晚没什么事,在村长给大家分配了到村民的空房居住后,大家就自由活动去了。
而有灵三人正巧被分配到了莒莨家里,两个小房围起来的院子,侧房刚好空出一张大床,莒莨的父母很朴实,身上的黝黑证明了他们经常背朝天的艰辛,他二人为有灵三人铺了干净的被褥后,就带着有灵三人往村里走去。
在祭祀前的一晚,村民会组织一个祈祷仪式,就是在穿过谷口的一条江岸边,放上折好的纸船,船头摆上一根长明烛火,让小船顺着河流飘走,祈祷明日的祭祀顺利。
莒莨一路都牵着有灵的手,兴奋地介绍着村里的一切,莒莨的母亲看着自家闺女一副热情的模样,一脸欣慰;而莒莨的父亲则有些吃醋,一副自家白菜要跟猪跑了的样子,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这让有灵很不好意思。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在烛船急行的平静江口处,已经人头窜动,上百只被放生的烛船已经随着江流在深夜里向着黑夜深处驶去,天空上,繁星点点闪耀,与江面微弱的烛亮遥遥呼应。
“大哥哥,你看,好漂亮!”
莒莨被有灵抱在肩头,用一根手指指着船离去的方向,向有灵撒娇道。
她稚嫩的脸蛋上眼睛睁得很大,睫毛扫动着兴奋,墨黑的瞳孔倒映出那些光点,宛如浩瀚星河就在她眼中,
有灵放下莒莨,三人一起接过莒莨父亲手中的纸船,运炁将船头的蜡烛点燃,和莒莨一起将船推下了江边。
纸船入水后荡起波纹,船身微微摇晃,与诸多烛船一起平稳地汇入了河流。
烛船远去,遂保平安。
回到村口,现不知何时支起一片凉棚,凉棚下是玄武观的诸多师兄师姐摆起摊子,为那些村民免费把脉问诊。
有灵带着莒莨一家人,耐心地排在了何裁腥的队伍最后面,何师兄看诊很慢,都是一边把着脉搏,一边耐心地听着村民阐述症状,再耐心地为他们开好药,叮嘱他们按疗程服用。
而那些药,全都是他们自己的从玄武观带来的,因为玄武观有一片百里药田,就是为了学生出门在外能多有行医之举,这种乐善好施、普渡众生的行为也成就了玄武观在外有着极好的名声。
虽然行医救人不能提升修为,但是多行善举就能积累福报,这也是玄武观虽整体实力在五观排于末尾,但依旧没有人愿意与他们有过冲突。
因为它,善。
“何师兄,辛苦你们了,这么晚还要为所有村民问诊。”有灵看着正在抚脉开药的何裁腥,敬佩的点头称赞道。
“玄武观悬壶济世,兼济天下,为苍生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也是学院的宗旨。”
何师兄撕下单子,交给身后的一位学员,那位学员接过单子,转身在身后的药柜里抓取药草打包。
等莒莨父母拿完药草后,村民已经四散回去了,只留下一些其他观的弟子闲着无聊,也伸手想问些自己体内的不适。
此时窦银迈着长腿,飒爽地来到了何裁腥隔壁的摊位,那摊位上坐着的一位黑衣仙子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伸出玉手,搭在了窦银的手上,为她看起病来。
“你这五脏伤得不轻,想来你与那个沈白战得惨烈到以命搏命的地步了你这脾气啥时候能改一改?算了算了,你就这臭脾气上来了,谁来都不好使你最好能准备些”
就在窦银听着那黑衣仙子的建议时,何裁腥也是热情地伸出自己一只宽厚的手掌,向三人招呼道:“三位小师弟别客气,来,我帮你们也看看。”
有灵点了点头,将余铭先推了出去。
何裁腥轻轻将双指搭在余铭的手腕上,片刻面露喜色道:“这位小师弟,好浓郁的火灵力!体内还有二十三火各不同,想来早年吸收过泰州火阳宗的瑰宝,二十三焰藏修图;而且你体内的那一滴凰血看来并非凡品,你如今不过炼化其百分之一都不到的能量,就已经能有如此成就,未来机缘得当,说不定能一步登天。”
正当余铭喜形于色,还想多问几句时,何裁腥摊开他的手掌,皱起眉头,泼了盆冷水给他。
“只不过你的掌中三线浅薄,尤其是你情感线和修行线在一寸处皆断,相连之处晦涩难辨,恐怕你命中有一情劫,生死难料”
何裁腥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斑驳的龟壳,随后从另一只手里掏出三枚外圆内方的铜钱塞到龟壳里面,双手握住龟壳两端,神神叨叨地摇着。
哐啷哐啷。
随着三响过去,何裁腥把龟壳一口松开,将三枚铜币甩到桌上,然后再将龟壳对准方位,放在桌面正中间,推算起来。
“三币反面落死门,卦象显示你需死而后生,过,则有登天之姿,不过则后生荒废再无寸进。”
余铭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心虚道:“何师兄,你们玄武观还兼职算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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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裁腥不以为意,笑道:“求卜问卦,也是我玄武观的特长。”
“我相信何师兄!”
郑汉帮腔了一嘴,急不可耐地将余铭拉起来,自己坐了上去道:“何师兄,快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