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品清真心觉得,当初老妈把这玩意儿生下来,就是为了来克自已的,连殷迟舟那个老狐狸都斗不过这人,自已又能干什么?
更何况当初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挑衅过对方,那件事,估计已经被记在账上了,正等着恰当的时候来算。
他哪里还敢凑上前?
但妹妹的命令就是天,这个真理,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
陈大少心里哀叹,面上依旧端着:“简小姐不仅是我妹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不允许你继续伤害她。”
“滚。”牧饶的忍耐已经到了濒临点,连最擅长的修养和礼貌,都维持不住了。
陈品清一把拉住他,正色道:“你看看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她显然很排斥你,你要是真担心她,真为了她好,就不应该去阻拦。”
折磨成什么样……
原来,他的种种行为,对于她来说,是种折磨吗?
牧饶僵硬地回头,恰巧与简浅语撞上视线,后者立刻往陈颖芝怀里缩。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瘦成了那么小一团。
他曾叫嚣过,她可以是风筝,但那根线必须一直握在他手里。
而现在,风筝快要碎掉了,线在不在,似乎也没有了意义。
浑身的戾气霎时就散了。
他有些踉跄地后退两步,慢慢地往门外走去。
这次,没人再心软地叫住他。
“哥,她这样子明显不对劲,你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专家?”陈颖芝安抚着仍抱住自已不撒手的女人。
陈品清没好气道:“你当你哥万能的啊,张口就来。”顿了顿,叹口气,“我来联系看看。”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直接驱车前往一家私人疗养院。
本以为简浅语会不愿意走或者闹腾,谁知道她全程很温顺,只是反应有点迟缓外,坐进车里后,就又把自已缩成了一团,愣愣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咱们。”陈颖芝提醒道。
“废话,你把人家女人拐走了,能不跟着你?”陈品清瞥了眼后视镜,面色不改,“没事,随他跟,要是不够在乎,有得是办法逼走他,要真在乎,刚才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他应该有点分寸。”
接近傍晚,才抵达疗养院。
这里位于京郊,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即使什么都不做,光站在这片景色里,心情都能不由自主地变好。
“陈先生,陈小姐。”
“宁院长,这位是我朋友,刚遭受了重大刺激,情绪方面可能有些躁动,您给看看?”
“好的。”
宁院长约莫四十多岁,长相斯文,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冲着简浅语微微一笑:“这位小姐,我有一首很动人的歌曲想与您分享,请问,能否赏光?”
“……歌曲?”
“对,它能让您暂时忘却一切忧愁,想试试吗?”
简浅语沉默了会儿,点点头:“好。”
宁院长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领着女人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陈颖芝不放心的想跟上,被自家哥哥拉住。
“心理诊疗室不让别人进,你过去干嘛?”
“这老头,靠谱吗。”她撇了撇嘴巴。
“殷迟舟介绍的,要是不靠谱,你找他去。”话一出口,陈品清就开始后悔,顿了顿,又改口道,“算了,要是不靠谱,我帮你找他。”
陈大小姐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住家里么,今晚我回去问问不就……”
“你别回去!”
“啊?”
“咳,我的意思,简小姐肯定要住院,她这么依赖你,前几个晚上,你最好陪一下?”
“对哦,还是你想得周到,行,那待会儿我就回去,收拾点衣服什么的再过来,回头你跟妈咪说一声。”
“嗯嗯。”
正聊着,陈颖芝忽然瞥见不远处有道人影,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里!”
牧饶懒得搭理对方,只盯着尽头的那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