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公司楼下见。”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季寇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但时间紧张,只好掀开被就往浴室走去。
等季寇肖驱车到季氏,距离刚刚的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他刚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赵沉谦那辆无比拉风的车。赵沉谦瞧了他一眼,朝副驾驶座位微微扬了扬下巴:“上来。”
季寇肖将车停在季氏大厦的楼下,返身上了赵沉谦的车,他刚关上车门,赵沉谦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季寇肖早晨起得有些早,这时候就有点犯困,没事找事问赵沉谦:“去哪儿?”
赵沉谦却连理都没理他,季寇肖也不是什么热情如火的人,这时候见他不搭理自己干脆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季寇肖是被炽热的阳光烤醒的,他抬手遮了遮被太阳烤得要烧起来的脸,眯着眼睛朝外看,入目的道路两旁竟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显然早就出了市区。
季寇肖立刻坐直了身体,看向身侧的赵沉谦:“这是去哪儿?”
赵沉谦依旧一脸的扑克表情,听季寇肖问自己,朝他看了一眼:“醒了?”
季寇肖没回话,赵沉谦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报出了个地名,竟然二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城市。
季寇肖揉了揉有点酸疼的脖颈:“停车,我要回去。”
陪他去二百多公里外的地方吃顿饭,自己只有脑抽了才会答应。
赵沉谦淡淡地开口:“你之前提到与季氏的合作,我同意。”
季寇肖朝他瞧了一眼,抬手看了看时间,估计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于是连话也没回,直接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季寇肖再一次醒来,是被一阵锣鼓喧天的鞭炮声给吵醒的,明亮的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蹙了蹙眉,眯着眼朝外看去,只见车子停在一家饭店外,饭店的大门上挂着两串燃着的鞭炮,正噼里啪啦地响着,不少人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一脸的喜气。
赵沉谦将车钥匙拔出来,起身走出车外,季寇肖也跟着走下车来。
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一个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十分热络地拍了拍赵沉谦的肩膀:“阿谦,你可算是来了!”
赵沉谦脸上难得地露出点笑容,朝他礼貌地道:“二叔。”
“全家都来了,就差你一个。”男人乐呵呵地笑着,一抬眼看见了跟在赵沉谦身后的季寇肖,愣了一下,连忙问:“这是?”
赵沉谦道:“我朋友。”
季寇肖朝男人微微颔首:“您好,初次见面,我叫季寇肖。”
男人显然是很少见到这样文质彬彬的人,脸上露出一点窘迫的神色,朝他点了点头:“你好。”
他搓了搓手,对两人笑着道:“外面冷,快进饭店吧!”
等季寇肖进到饭店的时候终于确定,原来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婚礼,整个饭店被装潢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是红色的纱幔和彩带,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洋溢着笑意。
饭店的正厅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圆桌,这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落座,两个人刚走到正厅,就有几个和赵沉谦年纪相仿的站起来朝他挥手:“阿谦,这边!”
季寇肖跟在赵沉谦身后走到距离主宾席不远的一桌坐下,桌边坐着的也都是年轻人。大家见到季寇肖这张生面孔起初有些拘谨,但和他聊了几句之后就又热闹了起来。
季寇肖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这里是赵沉谦的老家,今天是他一个远房表弟的婚礼,而这一桌上的也都是他的远房亲戚。
可是,赵沉谦为什么要带自己来?难道是因为无聊?季寇肖有些不解。
而过了不多会儿他终于确定,他竟然真的是因为无聊。
季寇肖发现在座的虽然都是赵沉谦的亲戚,但赵沉谦与他们似乎并不十分熟络,甚至有一些明显的生疏。但这些亲戚却十分淳朴热情,一个个豪爽地接连向两人敬酒。
赵沉谦基本不说话,只要有人敬他酒就直接一仰头喝了。季寇肖发现这里的人非常热情,见你酒杯空了就立刻替你满上,然后热情洋溢地向你敬酒,而在这里表达敬意的最主要的方式也正是向对方敬上满满的一杯酒。
因为季寇肖是生面孔,看起来又是一副高冷的样子,起初来敬他酒的不多。但随着酒宴一点点进入状态,大家的情绪也逐渐高涨起来,不少人开始接连过来敬季寇肖酒。
这时候很多人都喝高了,满正厅挨着桌地敬酒,赵沉谦也早就被人不知道拉到哪一桌上去喝酒了。季寇肖的酒量非常好,几杯酒下肚脸色不变心不跳,宾客见他明显是好酒量的样子,更是热络地给他斟酒,到后来前来灌他酒的基本都被他喝趴下了,剩下几个酒量好的则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拍着他的肩膀和他称兄道弟。
等赵沉谦被人拉着喝了一圈的酒回来之后,还有三两个人在围着季寇肖灌酒,而他们显然也喝了不少,说话时舌头直打结。赵沉谦看着季寇肖面前一排的空酒瓶眼睛都直了,没想到他不过是离开一会儿地功夫,这些人就和季寇肖混熟了,还灌了他这么多的酒。
赵沉谦将围在季寇肖身边的人扒拉开,朝季寇肖仔细打量:“你还行吗?”
季寇肖目光平静地朝他看过去,脸色如初,竟然一点醉意也没有。
赵沉谦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季寇肖的酒量这么好。
旁边刚刚被扒拉开的人这时候又凑了上来,颤颤巍巍地将手里的酒杯举到了季寇肖面前,大着舌头道:“兄……弟!够义气!你这个兄弟我今天交定了!来,干!”说着一仰头将酒灌了下去,因为动作太大,一杯酒差不多撒了三分之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