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又喜滋滋的去了下一个柜台,这个柜台是珍珠。
肖掌柜拿起一个平盘,掀开闪着光泽的白色丝绸,露出了同样泛着光的珍珠,满盘珠子颗颗圆润,在盘中来回滚动。曹夫人将手掌附在珠子上,笑得合不拢嘴。
肖掌柜笑着说:“这一盘是养殖的。”
“养殖的?还能养殖?”曹掌柜、曹夫人十分惊讶。
肖掌柜说道:“是呀,汉时《礼记·月令》中就有记载‘固养深潭中,以目视珠之生长。’养殖需要将贝核种入珠母贝中,选择深度适宜的深潭,将海蛤固养捆绑好,固定在木桩上,助长其珠的生长,至少要养两年才能成珠。”
说完肖掌柜拿出一个盒子,缓慢的掀开盒盖,一颗径近半寸的圆润珍珠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在跳跃的烛光下珍珠上流转的光华。
肖掌柜很是得意,说道:“这颗珠子至少十年以上,径近半寸,只有每年三月四月开出来的蚌才能有这种珠光,此珠色白无纹、璀璨无瑕,万中也难得其一,只此一颗便价比黄金。”
一听价钱,曹掌柜便拉着曹夫人往前走去,曹夫人尽管不情不愿,还是磨磨蹭蹭随曹掌柜的步履而行,于是一群人也就跟随向前。
这时走在最末尾的缓缓驻足在这里,默默盯着那颗珍珠看。徐趣在一旁看着她,问道:“喜欢吗?”
缓缓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在看这熠熠的柔光,像是整个珠身由内而外散出来的,优雅又内敛。其实呢,内核是贝蚌因缘际会遇到的痛苦磋磨,贝蚌却在多年的默默忍捱中把命运的磨砺焕化成这般绚丽的光彩。真是令人叹服。”
徐趣默默的看了缓缓和那颗珍珠一会儿,说道:“很好看,适合你,给你买回去吧。”
缓缓摇摇头,刚要说什么,只听得前边有高亢的声音传来,缓缓和徐趣赶紧跟上前去。
是肖掌柜,他的声调明显比之前高了很多,他尽量压制激动的情绪,但仍明显不满的说道:“这都是高货,这和田玉,是籽料,不是山料!这个南红,这是小籽包浆料才能做出来的,是河料,是别人来我拿都不会拿出来的好东西。这位客人远道而来也不行,买的多也不行,何况也不多,这个价钱是不可能的,我从来没卖过这个价!”
曹掌柜和曹夫人又尴尬又气郁,面色差极了。
肖掌柜又拿起一只手镯,加了一句“您看看这个,你说的价钱能买这个,要不你们拿这个吧!”
这时谢谨推开肖掌柜的手,说道:“肖掌柜,我们谢家和徐家的人都在你们这里买饰对不对?”
肖掌柜听了这话,愣住了。
谢谨适时又加上一句:“我也没少请您上京,介绍京城的客人跟你买过高端珠宝对不对?”
听了这话,肖掌柜又是满面笑容,他额角微微冒汗,口里则连连称是。
谢谨不动声色的说:“过几日我还有闺友来,也有闺友要置办嫁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介绍她们来这里。”
肖掌柜开始面露难色。
谢谨乘胜追击,说道:“咱们金麒阁的实力不在乎这点,咱们做的都是长久生意,是吧?”
肖掌柜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泄了气,无奈的挥了挥手,说道:“就这样吧,就按客人说的来。不过这个价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被同行知道我乱价,遭耻笑事小,被抵制封杀了就麻烦了!”
曹掌柜和曹夫人听了这话顿时满眼放光,感激的看着谢谨。
谢谨笑道:“肖掌柜,咱们来日方长。”
肖掌柜堆起一副看不出真心还是假意的笑容,说道:“是,是,您说的对。”
这时曹夫人指着谢谨的绞丝手镯说了几句岭南话,谢谨攥住自己的手镯在手腕上转了几圈,把手腕伸在肖掌柜面前,问道:“肖掌柜,曹夫人想买这种,您这里有吗?”
肖掌柜看了一眼,说道:“没有。”
谢谨半信半疑的说:“果真没有吗?”
这时徐趣上前说道:“若有,我们也要一只。”
这话让谢谨面色微动,她转头和大姑姑对视了一眼。
肖掌柜仔细看了看谢谨手上的绞丝镯,认真的说道:“油性重,水头足,白、糯、细、润、厚,这么好的料子做绞丝镯,工匠师傅水平若是不够,一个不小心,这个料子就废了。我真没有,你知道哪里有货?你告诉我,我高价去收。”
听肖掌柜这么说,其他人也便不再说什么,于是一行人付过了钱,肖掌柜亲自送他们来到了金麒阁的门口。客套了几句,肖掌柜便匆匆离开。
这时,曹掌柜感叹道:“我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又大受脾益,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是真正有实力的,跟着你们肯定有前途啊。徐公子,咱们香云纱一事就说定了吧,一切就按昨天徐夫人说的来,您若愿意,咱们回去就签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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