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的刀,很容易刺我个对穿吧?
“sera?”汤南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是疑问语气,看来他还没到客厅呢。
猎刀被举到最高点,开始落下。弹簧伸长到极限——
“嘎嘣、嘎嘣”全断了。
我跌进沙发底架,巨大的靠枕倒下来,盖在我身上,挡住了视线。
“哧”,猎刀扎进靠枕,我肋骨附近感到一阵压力。如果滑雪面具男压下来,说不定还能得手。
“sera!”是感叹语气,汤南轩终于到了客厅,“警察!别动!放下武器!”
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隔着靠枕,我听到外面传来玻璃碎裂声,接着是人体落地的闷响。
“站住!”汤南轩怒吼。
奔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压在我身上的靠枕被猛地掀开,汤南轩焦急的脸映入眼帘。
他快速检查我全身:“你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又来了?”我说,“这么快就拿到拘捕令啦?”
他动作一顿,转头对上我的目光,嘴唇微张,又抿成一条直线。
早前我们t对峙的情景,此刻大概正在大家脑中同步回放。我咬住了嘴唇。
汤南轩把我从沙发底架里挖出来。他抱得那么紧,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去买冰淇淋。没买到你要的口味。”他说,“暂时买了提拉米苏的,颜色差不多。明天再给你买燕尾服蛋糕的。”
汤南轩叫来了后援。
我家房子周围被应急灯照得亮如白昼,警犬在院子里嗅来嗅去,直升机在低空盘旋。据说在用什么感应体温的仪器探测树林里是否藏有人。
如此扰民,明天社区论坛怕是又要炸锅了。
我不知在哪里踩到了碎玻璃,当时没感觉,现在才发现脚底全是血。
汤南轩叫来救护车,盯着急救员帮我处理伤口。
我指着放西服和裙子的衣橱,对做笔录的警察说:“我就躲在那里面。能听到坏人一直在旁边走来走去,所以不敢动……不敢报警,怕被发现。”
警察点点头,把所有橱柜门都打开看了看,包括那个里面有储藏室的,但没发现什么,又兴致缺缺地关上了门。
等他们抓到人,就会发现我的陈述和歹徒的说法不一致吧。
累了,回头再想办法吧。
脚上的伤虽然有点疼,但也不至于走不了路。可我才走两步,又被汤南轩抄起来,送回次卧。
“我知道我无权要求你离开,”我可怜巴巴地对他说,“但我今天实在太累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出去一下,让我自己静静?”
汤南轩身体一僵,愣愣地看着我,像只被遗弃的狗狗。
我移开目光。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竟然还是看不得这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