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皇帝因处理?朝政之事太过劳累,夜间?难以安眠,白日经常头?痛发作,裴寒松得知此事后,特地钻研古籍,制作了一种安神香奉上。
没想到这香还真大有用处,此后许多年,皇帝的寝宫里便没换过香料,许君赫的父亲便是在这种香里长?大的,久而久之太子也用惯了这香,直到传到许君赫这里。
爷孙仨都钟爱此香。
裴寒松研究的香料,在他女儿这里就?断了,没能留给?纪云蘅,却在他们姓许的那里传下来,而今再与裴家?血脉相遇,可谓是难得的缘分。
在纪云蘅陈旧的记忆里,每次窝在母亲怀里时?,她的衣服上就?会有这种清香,仿佛已经刻入潜意识中。
她烧糊涂了,以为是已经故去的母亲借着那场狂风暴雨悄悄回来看她,于是就?抱着许君赫不撒手,想将思念到骨子里的人留下来。
所有行为都出自本能。
许君赫被枕得手都麻了,低头?忽而瞥见她脖颈处刺目的鞭痕,倏尔想起自己临走时?是带了药来的。
就?一个小?瓶,在外袍的衣兜里,他坐起身伸长?了手臂前去摸索。
纪云蘅睡得很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两下头?,没有其他动静。
那滚烫的手掌在他的脖子处搭着,几乎都要把?许君赫热出汗。
他一只手臂拎着纪云蘅,另一只手在揉得皱巴巴的衣裳里摸,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药给?摸出来。
打开之后将里面?的软膏抠出放在掌心?里揉搓,掌心?的热度很快就?将软膏融化,他将整个手掌覆在纪云蘅的侧颈处。
许是感?觉到了疼痛,纪云蘅开始瑟缩,将头?让他颈窝里埋,用肩膀顶他的手腕。
“别乱动。”许君赫低声斥她,同时?手掌往下一按,将融化的药全涂在她侧颈的鞭痕上,随后将另一只掌心?的药抹在她的手背和手臂处。
背上和腿上的许君赫就?不方便抹了,便合上药瓶,垂眼见纪云蘅睡得沉稳,便试着将她从身上剥离下去。
肩膀总算得到解放,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被她压着,有些酸麻。许君赫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下榻,起身去后院打水洗净了手,再回到寝房时?,却发现纪云蘅已经醒来,正?坐在床榻上。
她的头?发揉得凌乱,随意地垂在肩头?,脸蛋烧红之后更显得皮肤白嫩,吹弹可破一般。
墨染的眼眸像蒙上了雾一般,半敛着眼皮显得没什么精神,正?在发呆。
“醒了?”许君赫抬步进去,问?道:“可好受些了?”
纪云蘅没有回应。
许君赫就?走到她的边上,“给?你退热的药应该快买回来了,你先忍一忍。”
说着,他想伸手再探探纪云蘅额头?的温度,却在手刚抬起来的时?候,忽而被纪云蘅给?牵住了。
她的手掌还是跟方才一样热,但由于许君赫刚用冰冷的井水洗过,整个都是温凉的,于是就?更衬得她手指滚烫。
许君赫被这样一烫,将手抽回来。
“醒了就?别动手动脚。”他板着脸教训道。
第17章
纪云蘅用无精打采地看了看许君赫,嘴角往下沉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但许君赫并不吃她这套,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从侧面看去,纪云蘅的脸颊上都是有些肉,呈现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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