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让人将妇女们安置妥当,做好登记以后带着他们回了制衣坊。
“贤婿,你这么做这一次可真是要把咱阳城的天都捅漏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徐正海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向李晨。
“眼下南关随时可能沦陷,关隘失手,那些叛军几日便可兵临城下,届时阳城也会危在旦夕。”
“这等时候,百姓们人人自危,你强行招收女工,又把方敬儒下狱,那便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贤婿,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后果?”徐正海说到此处,看着李晨,有些欲言又止。
“后果?”
李晨皱了皱眉头,轻笑一声道:“不就是骂名吗,让他们去骂好了,一群只会嗡嗡叫的苍蝇,有何惧哉?”
“不,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徐正海摇了摇头,“你这番举动,不仅会让那些读书人临阵倒戈有了借口,也彻底得罪了阳城百姓。”
“你要知道,眼下我们最需要做的,便是稳住民心,若是民心不凝,那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李晨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岳父说的没错,可真若是到了大军压境,兵临城下的那一天,阳城有人胆敢临阵倒戈,叛国投敌,就休要怪我大开杀戒了。”
话音落下,李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徐正海吓了一跳,连忙道:“贤婿,你没有上过战场,千万不可胡来。”
“一旦激起民变,就连天子也保不住你。”
“不,这群南蛮不讲道理,一旦阳城沦陷,咱们一家都是朝廷勋贵,谁也不可能苟且偷生。”
“这种关头要是有人敢投敌,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徐正海望着杀气腾腾的李晨,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驿馆内,姚启明幽幽睁开眼睛。
“大人,整整一天了,您总算醒了。”
下人们喜出望外,立刻端来了清水饭菜。
姚启明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胃中好像有一团野火。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将碗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我这是怎么了?”
姚启明晃了晃脑袋,昏沉沉的问道。
“大人,您为陛下洗出疥疮中的毒素,自己昏迷了过去,好在郎中及时为您灌了金汁,眼下已无大碍。”
“灌了金汁?”姚启明脸色惨白,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
“李晨呢?那混蛋有没有被陛下治罪?”
下人怔了怔,摇头道:“大人刚要告发那厮,便中毒昏迷,让他侥幸躲过一劫。”
“哼,这小子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姚启明摇了摇牙,吩咐道:“给我取笔墨来。”
“我要马上给陛下上折弹劾他。”
“姚大人,与其弹劾一个没背景的废物,倒不如把眼光放长远些。”
“直接打掉此人的靠山,难道不是更好吗?”
话音落下,一个瘦高的男人走入了房间,嘴角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满昆大人?”
见到此人,姚启明脸色大变,刚忙爬起身恭敬行礼。
这满昆乃是十八皇子赵亥的亲信,而他姚启明更是十八皇子的学生。
“姚大人,十八殿下让后我给您带句话。”
满昆表情淡漠,坦然受了姚启明的大礼,沉声道:“命你上书弹劾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