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鸿门宴不欢而散。
我紧紧握住妈妈的手,将妈妈转移到城市一隅的私人医院。
医院内,灯光柔和,走廊上弥漫着淡淡的消毒味。
我派人严加死守地看护着,不让任何一个人出入。
妈妈的孩子还是没保住,望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我的心如刀绞。
内心纠结挣扎了一番,还是拿出了手机,播放了那段录音。
妈妈就那么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我知道,她的内心早已是一片荒芜,心如死灰。
有的是失去孩子的痛苦,与被背叛的绝望与无助。
很老套的剧情不可避免地发生在这个家庭。
领养的妹妹和入赘的丈夫搞在了一起,还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静静地看着她,不加掩饰地表达着关心和疼惜。
为始终温柔宽容、默默承受一切的妈妈感到心疼。
也为那个尚未来得及感受这个世界温暖就匆匆离去的胎儿感到惋惜。
我抬手轻柔地擦去她止不住的眼泪,随后轻叹一口气,俯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病房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吵吵嚷嚷的阻拦声,让人心烦意乱。
我蹙起眉头,把病床放平,不容置疑地让妈妈安心躺下,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
「我们都是病人家属,凭什么不让进去。」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嚣张又烦人。
只见小姨手指着门口的保镖大声斥责,不停地用长长的指甲戳着保镖的手臂,满脸鄙夷之色,
「不过是个看门狗,得意什么!」
我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保镖跟前,用力翻过她的手,下了狠劲。
「嘴放干净点。」
小姨疼得龇牙咧嘴,想抽开手却丝毫抽不动,我猛地将她的手甩开,我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爸爸。
「妈妈现在很伤心,需要静养,您工作要紧,就先回去吧。」
我语气平静,不容置疑。
他眼底含着泪光,神色满是关怀与担忧,令人为之动容。
他递给我一张卡,没有多说一句话,掉头转身离去。
「小孩子家家别这么粗鲁,到时候嫁不出去,有你哭的。」
小姨揉了揉发疼的左手,把我撞到一旁,闪身进了病房。
我拦下保镖想要伸出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干涉,
「让她进去吧,有我在。」
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她进去无非就是说些假惺惺安慰的话。
她可以理所当然享受这富家生活的日子不长了。
「姐姐,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堂妹拉着我,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她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难辨。
我感到右肩微微一沉,她轻轻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侧眼之间,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腻的绒毛。
我有些出神,不由自主地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我一直都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龌龊事,我真的后悔上辈子没有开口告诉你。」
随着她的回忆,我的思绪也回到了上一世。
自从妈妈怀孕之后,爸爸经常留宿在公司,小姨也时常不在家。
那些蛛丝马迹,我虽然有所察觉,但也只是心存疑虑。
更何况,爸爸也跟着妈妈一同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