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律点头:“不过,公子想进皇宫,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他不兜圈子,接着说:“半月后,华枫使者来访,那时皇宫会举办宴会,来赴宴的达官贵人肯定不少。”
易陪思拄着下巴,顿悟了:“所以,公子是想说,那个时候我可以混入进去。”
柳言律摇了摇头,失笑道:“唉,怎么会。”
“那日皇宫的守卫定会更加森严,我的意思是,宴会当日,我可以带着公子一同去参加,到时候公子趁着人多离开宴会,去往翼轸君的住处,不就好了?”
易陪思眼睛亮了亮,好方法,他说:“那多谢公子愿意帮我这个忙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柳言律道:“不必言谢,公子救了我弟弟,我帮公子合情合理,再说——”他偏过目光,长长看了易陪思一眼,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翼轸君光明磊落,我曾受过他的恩惠,援助他的徒弟,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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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惠?
易陪思不记得自己何时帮过他了,拄着脑袋想了想,也没能想起他们过去生过什么,印象里,倒是柳言律过去经常帮助他。
不过对方都这么说啦,肯定是易陪思无意之间帮助到他了或者是哪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无需多言,总之,柳言律愿意帮他混进,哦不,进入皇宫,就很好啦。
距离宴会还有几日,这段时日,易陪思除了睡觉吃饭就是打坐修炼,有时候柳卿胥来找他下棋,易陪思会陪两把,可柳卿胥下起棋来,快要输时,不是耍赖就是偷棋子,还要表演的不那么刻意,易陪思笑着看他演戏,全当陪小朋友玩耍消磨时间。
柳言律很不一样,整日奔波在外,傍晚才归,时而挑灯夜读,时而彻夜习武,易陪思经过庭院时,他正挥剑而起,繁花片片吹落,骤然削成碎泥,真想不到,这样一个外表温和的公子,练的剑法如此杀伐果断。
柳言律察觉到目光,停下动手,随手挽了个锋利的剑花,他笑了笑:“应公子,怎么了?”
易陪思摇了摇头:“无事,刚好路过。”
柳言律淡淡嗯了一声,本想继续,不料眼前一花,身形不稳,撑着旁边的粗竹勉强站稳,易陪思一惊,迅起身过去:“公子这是怎么了?”
“有些累了吧,无碍,让你见笑了。”他扶着眉心笑笑,面色不算太好。
见他笑容,易陪思欲言又止,心里想到江颀玉也是这样的性子,注重风度,心情再不好也要笑着面对,他很心疼。
人么,谁都不是完美的,难过的时候就不要强迫自己假装轻松了。
良久,易陪思老毛病犯了,语重心长说道:“柳公子,其实你不用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笑容的。”
“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世家子弟要注重太在乎的东西太多,不过再怎么样,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吗?”
柳言律扶着眉心的手指顿住,眼神明显缩了一下,他抬起眼,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不过能感觉到,他的眸色比平日清明。
“嗯,应公子说的很对,云归门的人,果然境界高深,柳某实在佩服。”他道。
潜入惟霜轩不是简单之事,趁着这几天空闲,易陪思抓紧时间,勤勤恳恳,把自己的功夫捡回来个几成,每日又得空与柳言律切磋几手,很快来到宴会当天,守卫士兵庄严地站在宫门前,皇宫上下守卫森严,角号呼响,城门大开欢迎着华枫队伍。
马车停下,江涟和众位大臣前去迎接华枫使者。
马车上的人挑开帘子,走下来一位身如玉树,面如玉冠的公子,衣服是上好的墨色丝绸,绣着雅致的辛夷花嵌着貂绒的滚边,他眉眼含笑,指尖摩挲着拇指带着的鸽子血纳戒。
那位公子伸出手去扶马车里面的人,道:“弟弟,当心。”
紧接着马车里走出来另一位公子,与刚刚那位公子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举止间没有透露出那位公子有的温和,而是更加的张狂。他身着玄衣,满衣的刺绣是金丝绣的盘龙,卓尔不群。
江涟和几位见过魏清衡的老臣皆是心中一惊,这次怎么华枫王和追遇尊上亲自来了?
魏清衡大步走向前,说道:“旦恒王,许久未见。”
两个人伸出手简单拥抱一下,江涟道:“别来无恙,华枫王,怎么这次亲自来了?”
有些出乎意料,倒也还好,魏清衡的脾气秉性,江涟还算了解,只不过,他眸子扫过少年身后的追遇尊上,这位,他还是第一次见。
魏清衡笑了笑,眼神略过江涟身后的旦恒宫殿:“孤与哥哥这次来旦恒,有几件事情想办,还需要陛下的帮助。”
意料之中,江涟伸出手请他们入殿:“好,宫中已经准备好了盛宴,我们宴会上再谈。”
宴会上,丝竹声乐不断,舞蹈歌姬在殿中央起舞,一颦一笑动人心弦。
易陪思坐在柳言律身侧的角落里,这里距离皇帝较远,一般离得远代表臣子地位不高,可易陪思不这么认为,这里可是个利于观察所有人一举一动的风水宝地。
他扫视一圈参加宴会的大臣,大多数都是他认识的,有几位是近几年新入朝为官,在新入朝的臣子中,地位最高的,果然是景潇冶。
景潇冶坐在离江涟最近的席位,正与何觅二人悄声交谈,无心于宴会歌舞。
易陪思仔细端详着魏清衡和追遇,旦恒双子果真是传言中的那般俊俏和才貌双绝,这次他们亲自来旦恒,是易陪思没有想到的,若是旦恒与华枫关系密切,对两国都是一件好事。
“华枫王,你方才说有事情要办,是什么事情?”江涟坐在大殿之上,提起酒杯。